鼠爺身后的一個深坑中,渾身骨折了數十處,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楚天狼狽的躺在污水中,暴雨劈頭蓋臉的打在他身上,污水眼看就要沒過他的面門。
“唔!”幾個壯漢含糊的咕噥了幾聲,就有一條壯漢跳進深坑,一把抓起楚天,扛著他跳了上來。
鼠爺麻溜的竄到了楚天的肩膀上,向這群壯漢連連的欠身行禮,臉上很是人性化的笑著,笑得很是諂媚,四顆白生生的大門牙頗為醒目。
壯漢們看著鼠爺笑了起來,一個大漢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鼠爺的腦袋,他們扛著楚天,一起回到了木筏上,撐著木筏緩緩離開了小山包。
他們路過幾株死掉的大樹時,隨手折了一些枝條插在木筏上,在枝條上撐開了幾張血淋淋的獸皮,勉強做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帳篷罩住了楚天。
鼠爺蹲在楚天胸膛上,看著這些大漢忙活著,終于放心的嘆了一口氣:“哎,倒霉催的!還好這些大家伙看上去憨厚得很,倒不像是壞人,不然可就真倒血霉嘍!”
磨了磨牙,鼠爺有點擔心的向四周望了過去:“水無痕那廝掉到哪里去了?天哥兒下手蠻果斷的,那一劍宰了他倒還罷了,如果他還活著,這四面八方都是水,環境比在墮星洋可好不到哪里去!”
甩了甩尾巴,鼠爺苦笑起來:“這是什么鬼地方?鼠爺一身本領,居然全都被壓得動彈不得。差點被幾條小毒蝎子給坑了,幸好鼠爺身上零碎玩意兒多,不然還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可是,這是什么破地方?”鼠爺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無邊無際的大水,看著大水上偶爾露出來的小山包、小丘陵。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水,水面上橫七豎八插著的死去的樹木,還有山包上、丘陵上那些同樣灰撲撲有氣無力的灌木、雜草。這是一個壓抑、沉悶得好死棺材的地方,鼠爺非常討厭這里。
木筏在水面上快速的前進,偶爾路過幾個小山包、小丘陵的時候,會有一些體積頗為巨大的野獸站在水邊,惡狠狠的盯著木筏上的人。
有幾次,有幾頭大家伙居然猛地跳了起來,想要跳到木筏上襲擊眾人。
不過這些壯漢很謹慎的讓木筏和這些小山包保持著距離,這些大家伙一頭栽進了水里,在水中瘋狂的折騰一陣后,發現它們游泳的速度追趕不上木筏,這才悻悻然的游了回去。
如此向前行進了三四個時辰,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前方水面上出現了一塊平地。
這一塊兒平地大概有七八里長、五六里寬,四周壘起了高出水面一丈多的土圍子,上面還扎著木柵欄。
平地上有長得不怎么高、也不怎么茂盛的一片小樹林子,林子附近開辟了一些面積不大的田地,上面種著一些長勢非常不怎么樣的普通蔬菜。
在林子旁邊,是一座小村子,土磚壘成的墻壁,茅草搭成的屋頂,看樣子能容納兩三千人居住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