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拳擊碎金鐵英手臂的時候,距離天族的防線百里之遙,一座怪石嶙峋、生滿了蒼虬古松的石山上,一行人靜靜的站在樹影中。
一尊身高幾近兩丈,身軀雄壯如熊,氣息高昂如龍的大漢披散著長發,袒露著上身,雙手大咧咧的抱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譏誚的冷笑看著金鐵英嘶聲痛呼。
當看到楚頡用鬼道秘術,用一條惡鬼將金鐵英‘移形換位’挪移到自己面前,隨后異常殘暴的強行掠奪金鐵英精血氣息時,面容粗豪的大漢咧嘴笑了起來:“真不錯,干得漂亮!”
‘嗡’的一聲悶響,大漢背在身后,長有一丈五尺的大刀突然震鳴。
在楚天青蛟劍和金鐵峰手中金劍猛烈撞擊的一瞬間,這柄大刀憑空爆發出了高亢的戰意,不斷的轟鳴著跳動起來。
大漢冷哼一聲,他身上一股莫名的威煞涌出,狠狠的鎮壓在了大刀上:“乖,有你吃肉喝血的機會,不過現在,再看看,再看看!”
在大漢身后,距離他十幾丈的地方,古松的樹影中靜靜的矗立著一頂青油紙糊成的小轎子。
一抹淡淡的青光環繞著轎子,莫名的邪氣從青光中透出來,照耀得四周古松盡成慘綠色,憑空增添了幾分陰邪之意。
仔細看去,站在轎子的杠子旁,雙手扶著轎杠子的四條人影,分明是四條用青色油紙扎成的紙人。高挑、瘦削、輕飄飄的紙人面門上用黑墨畫出了粗劣的五官,扭曲的笑臉在青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猙獰、邪異。
轎子的紙簾子挑起,一名身穿白色粗麻布衣,面皮慘白如紙,雙眼凹陷,眼眶漆黑,好似被狐貍精吸干了陽氣的枯瘦青年愁眉苦臉的坐在轎子里,雙手捧著一本黃色皮質的書卷,不時的唉聲嘆氣的誦讀幾聲。
隨著青年的誦讀聲,書卷中不時有一點點粘稠的血水‘滴答’下來,血水落在青年的粗麻布衣的衣擺上,將衣擺染得通紅一片。
披散長發的背刀大漢氣息如龍,而這白衣青年則是陰厲如鬼,兩人的氣息迥然不同,但是分明卻又是一路人。
楚天和楚頡緩緩退向神佑之地,背刀大漢‘嘿嘿’的笑了起來:“戰神之力!這小白臉居然領悟了戰神之力,而且力量增長太快,如今正是氣血上沖、好戰如狂的階段。”
白衣青年慢吞吞的抬起頭來,幽幽嘆道:“那又如何呢?我在神佑之地的手下,就是被這小子打掉了一小半,你若是和他勾勾搭搭的,我們的交情可就毀了!”
背刀大漢狂笑一聲,他轉過身,朝那白衣青年搖了搖頭:“咱倆的交情毀了就毀了,反正你歸根到底是我小舅子,你大姐,遲早得給我生孩子!嘿!”
看到金鐵峰和水無痕居然帶著大隊人馬追出了城外,大漢怪笑一聲,猛地一躍而起,帶起一道狂飆向楚天、楚頡的方向縱身躍去,同時他回頭向那白衣青年喝道:“你的那些小手段,鬼鬼祟祟的,做不得大用,想要成事,還是向你姐夫我多學學!”
一聲長嘯,大漢大聲吼道:“兩位,不如我們聯手如何?”
楚天和楚頡同時向大漢這邊望了過來,大漢反手握住背上大刀,通體燃燒起黑紅色的精血烈焰,大聲笑道:“為表誠意,先看我這一刀如何!”
刀光如血,凝成一片綿延百里的血海翻滾而來。
長刀震鳴,七八座山頭被大漢一刀劈斷,高有千丈的山頭被刀光凝成的血海推動,帶著沉悶的轟鳴聲向金鐵峰和水無痕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