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遠處卻傳來了水無痕凄厲、驚恐的尖叫聲。
剛剛為了避開狂刀少君的驚天一刀,水無痕很干脆的丟棄了‘戰友’金鐵峰,自顧自的逃竄。
但是剛剛逃出了不到一百里地,他前方一片光影搖曳,一頂輕飄飄的青油紙的小轎子憑空冒了出來,四具扛著轎子的紙人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著,紙人空蕩蕩的身軀內,居然還有‘嗤嗤’的怪笑聲傳出。
“何人?”水無痕顧不得打量仔細,雙手一揮,兩條白色的水鞭呼嘯著從他掌心噴出,長有千丈的水鞭重重的向小轎子抽了過去。
“水氏啊!”坐在小轎子里,愁眉苦臉的白衣青年幽幽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土氏的話,就一定認得我。畢竟最近兩千年,是土氏負責追殺、圍剿我神宮,我可是親手扒下了好些土氏族人的皮!”
“土氏啊,圭氏啊,垚氏啊,嘻,他們的皮質都很好,都很堅韌,很結實!”
白衣青年輕飄飄的一揮手,就有一支白麻紙剪成的長劍飛出,輕飄飄的隨風搖曳著,輕描淡寫的和書無痕全力擊出的水鞭撞擊在一起。
水無痕揮動水鞭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水鞭蕩起了密集的嘯聲,猶如暴風驟雨一般不斷落下。
區區白麻紙制成的三尺長劍,看上去輕輕一彈就會粉碎的玩意兒,卻很輕松的將水無痕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不僅如此,紙劍和水鞭的每一次撞擊,都有一股莫名的陰邪之氣透過水鞭侵入水無痕的身體!
突然間水無痕一聲慘嚎,難以形容的恐怖痛苦襲來,他身上淡藍色的皮膚突然崩解,他就好像一根熟透的香蕉,身上的皮膚從額頭上裂開了一條縫隙,整條皮膚‘嘩’的一下硬生生的被撕了下來。
水無痕痛得渾身抽搐,他手中的水鞭崩潰,身體踉蹌著向后狼狽倒退。
生生撕下來的人皮懸浮在空中,一股陰氣充滿了人皮,讓它變得飽滿潤澤,然后這張人皮的嘴角動了動,向水無痕露出了一個極其邪詭的笑容。
“我是神宮少君皮君子!”白衣青年冉冉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走出了小轎子,他一拍手,水無痕的那張人皮就四肢著地的匍匐在空中,快速的爬到了皮君子的面前。
皮君子盤坐在了人皮的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渾身抽搐的水無痕。
“也有人叫我活扒皮!這外號太粗野了,不怎么好聽,我還是喜歡‘皮君子’這個名字!”皮君子幽幽說道:“土氏的皮,我扒了不少,他們的皮膚很堅韌,用來做軟件很是不錯。”
“至于你水氏的皮嘛,我還沒上手過,你們皮膚的質地特性,我還要好生的研究研究……嗯,光潔細膩,自帶一股水潤清涼之意,想來做皮褥子的話,夏天會很清涼才是!”
皮君子笑得很怪異,他身下的那張皮四肢挪動著,背著他快速的向水無痕逼近。
堂堂水氏大長老硬生生被嚇得連連倒退,他厲聲吼道:“皮君子?神宮少君皮君子,我知道你!該死的,你這邪魔余孽!你,你……”
皮君子遠遠的向楚天看了一眼,他笑道:“你當然應該知道我,想必你們手中,并不缺少我們神宮的情報……最近千年來,神宮最活躍的少君,就是我和……狂刀吧?”
遠遠的,楚天感受到了皮君子那一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意。
楚天瞇起了眼睛——皮君子和他有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