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小樓里,已經這樣發呆了好幾天了!
每天,他要么趴在床上用枕頭砸自己的腦袋,要么就對著鏡子發呆。今天可好,這面鏡子也被他一巴掌給拍得粉碎。
“唉!”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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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輕輕頌出了一首楚天給他讀過的詩詞,紫簫生瞇著雙眼,眸子里神光旋轉,突然狠狠一巴掌將枕頭撕成了兩半:“楚天呵楚天,你說這首詩也是用一條雞腿,救了一個餓得快死的乞丐,那老乞丐讀給你聽的……呵呵,連名字都沒有……呵呵!”
咬著牙,紫簫生惱怒道:“當我紫……是傻子么?六道封魔大結界中,那乢州就是這等鐘靈琉秀之地,天下有學問、有才華的人,全都變成了乞丐往那破爛地方跑?還都正好在你面前餓暈了?”
“你說,這詩不是你做的,又能是誰呢?”
一骨碌翻身而起,盤坐在床榻上,雙手肘子杵著膝蓋,手掌托著下巴,紫簫生又悠悠念出了一首詩。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手指輕輕點動暖玉制成的床榻邊框,在上面戳出了一個個小窟窿,紫簫生愁眉苦臉的咕噥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花開堪折直須折……哼!誰是花呢?”
“花呀,花呀,誰是花呢?”紫簫生抬起頭,雙眼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上流暢而美麗的裝飾云紋。
“天族律令,天族子孫婚配,當以族老擇優而定,確保天族血脈一代更比一代強盛。”紫簫生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他悠悠嘆道:“那些小白臉廢物,正妻之外,還能有側妻、小妾,除開‘擇優而定’的正妻,哪怕這正妻他們再不歡喜,也能將心愛之人納為側妻、小妾!”
“可是天族的女子,呵呵!”紫簫生突然雙手緊緊握拳,咬著牙,向前面前的空氣揮出了兩拳。
“打死你們這群老不死的老王八蛋!女子在天族,就只能是確保血脈繁衍的工具么?呵呵,這是什么道理?這是什么破爛律令?”
猛地站起身來,紫簫生一腳將暖玉制成的床榻踹得粉碎,他咬著牙沉聲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族號稱至高無上、乃天道執掌……哼,天又如何?想要干涉我的決定,就算是天,我也給你捅出一個大窟窿來!”
大片紫氣憑空出現,團團包裹住了紫簫生!
一刻鐘后,楚天出關的信息傳遍整個菡翠崖的時候,紫氣突兀消散,原地出現了一名美麗、靈秀宛如精靈的少女。
清冷一笑,少女掏出了一塊比剛才粉碎的鏡子寶光更勝數倍的明鏡照了照,得意的‘嗤嗤’笑了起來。
“紫兄?呵呵!看我嚇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