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戰場遺跡徹底崩潰,旋渦狀的入口在急速的塌縮。四周虛空力量不斷涌來,就好像一群破碎的玻璃渣子被硬生生擠在一起擠成了一整塊一樣,那聲音刺耳至極。
再沒有人從戰場遺跡中逃出來。
數萬門星辰崩碎炮齊射,天兵天將們損失慘重,能夠逃出戰場遺跡的,都是位于戰場邊緣的幸運兒。而這些幸運兒卻不幸碰到了裂空王的當頭重擊,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斬殺殆盡。
四周圍繞著數千條巨型戰艦,虛空中,萬里直徑的天罰寶輪緩緩旋轉。東天大帝猶如琥珀中的蒼蠅,鑲嵌在天罰寶輪上嘶聲慘嚎,口中不斷的吐血。
青衣靜靜的站在天罰寶輪上,青色的迷霧環繞他的身體,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但是楚天能感受到,青衣很生氣,怒火在他體內熊熊燃燒,但是他在極力的克制自己,沒有讓這怒火真正的爆發出來。外表看去,他依舊是那樣的神秘,那樣的風輕云淡。
除了東天大帝,四方天帝齊齊吐血。
他們身邊再無一個下屬,所有的屬下要么被楚天炮轟成了碎片,要么被裂空王劈成了粉碎。
西樵君等人也是如此,十幾個來自至高天、出身尊貴的年輕人緊緊的挨在一起,身邊隱隱有淡淡的神光蕩漾。他們已經祭出了秘寶護體,但是失去了平日里前呼后擁的天兵天將,他們就好像極地冬天被剃光了毛的北極熊一樣,渾身沒有任何暖意。
公孫瑯瑯和楚天站在西樵君等人的側后方,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好了,現在清凈了。”裂空王手指點在面前的寶劍上,寶劍化為一縷雷光竄回他眉心,他的皮膚表面無數細小的電光緩緩流淌,過了好一陣子才停歇下來。
裂空王的話不多,他將在場的天兵天將全部清掃一空后,就回到了浮空大陸上,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他的王座上一言不發。有侍女奉上了酒水,裂空王取過一杯殷紅如血的烈酒,一邊細細的品嘗,一邊帶著譏誚的冷笑看著楚天這邊一眾人等。
“吐血了!”寒濼王帶著一絲極賤的笑容,輕聲笑道:“熾煜王,看看,你我兄弟搭檔,真是神鬼難當……堂堂靈嶠天庭的天帝,被我們氣得吐血哩!”
熾煜王也很賤很賤的笑著:“不吐血才怪,他們的兒孫都被我們屠光了,妻女都要被我們販賣了……他們除了吐血,還能做什么呢?”
寒濼王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們還可以和我們拼命啊!五位……哦,不,看情形只有四位天帝聯手,說不定他們能夠全殲我們帶來的這支艦隊,救回他們的女眷?”
寒濼王、熾煜王相互望了一眼,同時爆笑了起來,同時搖頭笑道:“不過,是不可能的!”
他們所在的浮空大陸上,十幾座輝煌壯麗的神宮內分別沖出了一道可怖的氣息。十幾道氣息猶如狼煙一樣沖天而起,震得周天虛空搖晃,震得下方的靈嶠天庭世界都在劇烈顫抖,震得靈嶠天庭周邊的數百萬大小世界都黯然無光。
楚天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后心一陣冰冷,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前所未有的莫測兇險讓他心臟鎖緊,眼前一片漆黑,差點就被這十幾道肆意放出的氣息震得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