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隕石洪流中,一支由兩萬多條飛舟組成的艦隊小心翼翼的向前飛行著。
這些飛舟大的長達百里左右,小的只有三五十丈大小,有的船體有七八成新,有的船體則銹跡斑斑,到處都是窟窿眼,一副隨時可能報廢的模樣。
那些大一點的飛舟在艦隊的外圍飛行,用自己的船體庇護著艦隊中的小型飛舟。不斷有大大小小的隕石撞擊在這些大一些的飛舟上,飛舟表面防御結界閃爍著奪目的光芒,船體不斷的震蕩著,一塊塊隕石不斷被震成粉碎。
鎮三州悍匪乘載三條通體漆黑的血旗飛舟,混在龐大的艦隊中毫不起眼。三條血旗飛舟不過十幾里長短,和那些數十里長、百里長的飛舟相比顯得格外嬌小。
在狐老的指揮下,三條飛舟更是有意將船體藏在了幾條大型飛舟投下的陰影中,黑色的船體幾乎和陰影融為一體,就連艦隊中的那些悍匪都忽略了三條飛舟的存在。
虎爹拎著一柄手斧,站在飛舟船頭低聲的罵罵咧咧著,他面前有一根大致雕成了人形的木樁,上面用紅色油漆書寫了血刀寨大魁首的名號,他一邊咒罵,一邊用手斧不斷的劈砍木樁。
“殺千刀的王八蛋,我一斧頭劈死你,我兩斧頭劈死你,我三斧頭劈死你……”虎爹瞪大眼睛,幽綠色的眸子里兇光四射,嘴角不斷有涎水噴出來,一如一頭正要撲擊獵食的猛虎在發飆。
狐老盤坐在一根旗桿的頂部,左邊膝蓋上放著一瓶香氣濃郁的桂花油,手掌上沾了點香油,很認真、很仔細的打理著自己下頜上那一縷長長的胡須。
將胡須擼得筆挺,擼得油光水亮,一根根的很是清爽透風后,狐老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桂花油瓶收了起來,又拿出了一把小梳子,解開了自己的發髻,認認真真的打理起頭發來。
一邊仔細的梳理著長發,狐老一邊低聲的咕噥道:“老三,別急,別急,慢慢等著看……呵呵,血刀寨這次召集了五個巢穴的好漢一起動手,看來的確是要玩一把大的。”
“哼,至高天的十三氏族,雖然沒和他們碰過,但是比起圣靈天的那幾家,估計弱不到哪里去。他們是不知道這里面的厲害,呵呵……仗著不知道從哪里請來的兩個高手,就想要硬碰十三氏族,從虎嘴里拔牙,這些家伙是想發財想瘋了。”
手腳麻利的將頭發打理清爽,綁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發髻,狐老收起小梳子,猶如一團棉花一樣悄無聲息的跳到了甲板上,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進了飛舟的主控艙內。
主控艙中,楚野、楚風爺倆正在下棋,楚頡猶如沒有骨頭的蚯蚓一樣,軟塌塌的攤在一張大椅上,翻著白眼不斷的往嘴里倒酒——他的一舉一動,他身上每一根毛的狀態,都在充分的演繹什么叫做‘紈绔廢物’!
主控艙正中的一張大椅上,一名生得威武異常,面色雪白的黑衣男子手捧一卷古書,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滑動,低聲的讀著書。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抑揚頓挫之間頗為有力,雙眸神光炯炯,已經沉浸在了書中不能自拔。
狐老走到了黑衣男子身邊,踮起腳、伸長脖子,極力的想要看清書頁上的字跡。但是黑衣男子身高三丈開外,坐在大椅上都有將近兩丈高,身高不過四尺上下的狐老把脖子伸的老長,依舊距離書頁有老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