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月?開戰?薩氏?籇王那小兔崽子?”
長有數里的飛舟在混亂的隕石流中輕盈的穿梭著,數百條通體幽光閃爍,低微的怨靈在甲板上往來穿梭,忙碌著飛舟水手應該忙碌的一應事情。
船頭的小方桌旁,一肚皮不情愿被楚天強拉出屠魔城的楚頡眉開眼笑的,不斷抓起酒碗往嘴里倒酒:“那小白臉,嘿嘿,要倒霉了嘿!”
楚天將云氏、蘭氏、月氏、焱氏準備突襲薩氏,發動一場大戰的事情告訴了楚頡。對籇王充滿怨氣,對圣靈天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門閥之人充滿怨念的楚頡聽得是心花怒放,要不是這事情關系機密,他早就扯著嗓子大吼了起來。
“大哥,一定要想辦法生擒活捉那小子!”楚頡身體都在微微哆嗦,他咬著牙冷笑道:“你不知道,當年我們離開圣靈天的時候,他找了個借口,將咱爺孫三個抓了過去,無緣無故的抽了三千鞭。”
楚天抓住酒碗的手突然一僵,他抬頭看著楚頡,這段事情,楚頡也好,楚野、楚風也好,他們都沒和楚天說過。龍王、狐老、虎爹他們,也沒對楚天提起過。
他們只是說,因為珞兒答應了公羊氏的某個條件,所以鎮三州悍匪和楚家的人才能平安離開圣靈天。但是楚天真沒聽說,自己的祖父、父親和同胞弟弟,居然被籇王下令打了三千鞭。
“借口呢?我有點好奇。”楚天手中的酒碗粉碎,酒水淌了一桌都是。
但是下一瞬間,一個和粉碎的酒碗完全一樣,無論是材質、造型,乃至細節方面都絲毫無差的酒碗憑空出現,所有落在桌子上的酒水一滴滴的飛起,重新飛回酒碗中,一滴都沒撒漏。
楚頡駭然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楚天手中的酒碗。
讓流散的酒水飛回來,這很容易啊,隨便一個立命境的小法術都能做到。但是憑空造出一個和剛才的酒碗一模一樣的碗,這近乎于‘無中生有’的神通,哪里是尋常人能碰觸的?
楚頡笑了,笑得很燦爛,笑得很開心——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一條米蟲,做一個混吃等死、紈绔終日的紈绔混混。但是想要做紈绔,得有靠山啊,得有強大到沒人敢招惹的靠山,他才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做一個花天酒地的紈绔!
自家的同胞大哥如此的厲害,如此的犀利,眼看著自己距離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天地一號大紈绔是越來越近了,楚頡激動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人家是望子成龍,楚頡是望兄成龍——自家兄長成龍了,他就能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了嘛!
“他說,祖父兩只眼睛不老實,偷看他身邊侍女的胸部!”楚頡放下酒碗,飛快的說道:“要說,祖父不是守身如玉的人,在大晉的時候,他身邊不少侍妾。但是那時候,籇王身邊沒有侍女!”
楚頡咬了咬牙,冷聲道:“他身邊是跟著一群裁決圣殿的大老爺們!哪里來的侍女?”
“父親和我爭辯了幾句,就被一起拖過去吊了起來,每人挨了三千鞭……那滋味……嘿嘿!”楚頡瞇著眼,兩顆眼珠猶如兩顆被點著的煤球一樣熊熊燃燒著,不斷噴出幽幽鬼火。
“大哥,我倒是不怕打,嘿嘿,你知道的,我上輩子,有點根基!”楚頡抬頭看了看楚天。
楚天點了點頭,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