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天空看了許久，楚天突然看向了十幾丈外站著的有狐姁姁。
她似乎只有身上這么一套衣服，反正大家湊在一起這么多天了，楚天就沒見到有狐姁姁換衣服過。包括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的可憐和可心，兩個看上去青蔥水嫩的小丫頭子，她們同樣穿著一件簡單的小袍子，色澤單調，造型也頗為單調。
這可真不像是正常的女孩子應有的表現！
哪個女孩子，不都有一大堆五顏六色、花枝招展的衣服的？
有狐姁姁和這兩個小丫頭子，也太樸素了一些……過于樸素，在凡俗人間或許還算正常，對于修為莫測、出身也是莫測的有狐姁姁她們而言，可就有點太古怪了。
天空又有數十點新的光芒爆發開，楚天沒有看那些爆開的光團，他似乎都能聽到那些光團中無數生靈灰飛煙滅前發出的絕望哀嚎聲。
他注意到，有狐姁姁和可憐、可心兩個小丫頭，她們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帶著一絲很詭異的，一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冷淡和無情的笑意。
那種笑容，就好像不懂事的孩童，拿著一壺開水倒進了地上的螞蟻巢穴。
螞蟻對不懂事的孩童來說，它們的生死沒有意義。
一如眼前的有狐姁姁和兩個小丫頭，漫天爆開的超巨型世界，每一個超巨型世界爆炸時隨之毀滅的數以萬億計的生靈，似乎也完全沒放在她們心上。她們只是在欣賞，欣賞這恐怖、絕美的一幕。
這么多生靈的死亡，對她們而言，似乎沒有任何的正邪對錯，只是一件很普通、很尋常、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單單是她們的這一抹笑容，就讓楚天渾身毛骨悚然，打骨髓里一陣陣的冷了起來。
沉默了一陣，楚天走到了有狐姁姁身邊，他沉聲道：“大羅天的這些子民……”
有狐姁姁輕輕柔柔的笑了，她看著楚天，很溫和的說道：“楚公子，您看，這大羅天這么危險，奴家也只能托庇于楚公子麾下呢。嘻，不然的話，這滿天都是殺人放火的，奴家可不敢趕路了。”
楚天摸了摸鼻子，他看著有狐姁姁，其實很想問她究竟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以及為什么一定要跟著自己之類的問題……
但是琢磨了一下，這些問題也沒有意義。
真個問清了有狐姁姁的身份又能怎樣？真的弄明白了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之類的，或許并不是一件好事。
“嗯，死太多人了。”楚天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他們天生就是要死的。”有狐姁姁很平淡的說道：“提前一點死，或者晚一點死，對于渺小脆弱如他們的生靈而言，其實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楚天呆了呆，一旁的楚頡已經湊了過來，他笑嘻嘻的、賊兮兮的看著有狐姁姁凹凸有致的身線笑道：“有狐姑娘說得是啊，只要自己活得開心，管他們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