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氏儒雅風流。
司空氏剛烈威猛。
薩氏霸道且狠厲。
巫氏陰柔而詭譎。
龍,鳳,麒麟三族的那三位老人,則是一如他們的族裔一般,龍族周身透著一股藐視天下眾生的驕狂之色,鳳族每個毛孔都透著濃濃的驕傲和自矜,麒麟一族則是圓團團一身的和氣、瑞氣,在那宛如春風般的瑞氣中,卻又透著一股子厚重如山的無形壓力。
七個老人身上的氣機,幾乎將圣靈天七大門閥平日里的為人做派演繹得淋漓盡致。
只不過,更讓楚天注意的,是這七個老人身上那股濃濃的‘離世而去’的韻味,他們好似和這一方天地格格不入一般,天地和他們之間的聯系已經變得極其的脆弱,脆弱到似乎只要有外力輕輕吹一口氣,他們就會飄然飛起,徹底的脫離這一方世界。
讓人難受的就在這里,他們已經快要和這個世界徹底脫離了,偏偏就是最后這一點牽扯,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脫離,無論他們如何用力,或者如何借助外力,他們無法真正的脫離這一方世界!
這種感覺,就好像七頭翼展數萬丈的凌云大鵬在高空中拼命的鼓動翅膀飛舞,七根細細的頭發絲系在他們的爪子上,將他們牢牢地固定住了,任憑他們如何用力,始終無法真正的騰空飛起。
七根頭發絲,牽扯住了七頭神駿非凡的神禽,這種感覺,很怪異,讓人很難受。
七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楚天,猶如泥塑的神像,沒有感情,沒有知覺,沒有任何活人應有的氣息。
楚天心知肚明,這七個老家伙活得太久了,久得估計他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活得久了,看得透了,世間也就極少有事情能夠被他們放在心上。
既然沒有事情值得他們惦記著,他們看任何事、任何物、任何人、任何生靈都好似看死物一般,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不要說,以他們的實力,他們也不需要將三天之中的任何東西放在心上、放進眼里。
楚天仔細的挨個的看過七個老人。
薩氏的薩鐤不在其中。
薩鐤是叛道境的修為,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偏偏他不在這七人之列,可見七大門閥的底蘊,比血海魔尊猜測的還要強出許多——七大門閥,每一家擁有的叛道境高手,可不是猜測中的一二人而已。
“公羊。”
“司空。”
“薩。”
“巫。”
“龍。”
“鳳。”
“麒麟。”
七個老人嘴唇微動,挨個向楚天介紹自己。他們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姓氏,或者是自己的族裔的名稱。
這其中的蘊意,楚天很清楚——他們不需要名字,他們就代表了他們身后那個龐大的家族,那個龐大的勢力。一如自稱‘公羊’的這位長袍高冠,面容絕古的老人,當你在某些特定的人群面前提起‘公羊’二字,大家就會明白你說的就是這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