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頷首,“父皇放心,兒臣曉得。兒臣這把椅子,不止系著母后的命,還系著父皇和母后折斷的情,以及南楚江山數百年的基業。兒臣萬死不敢。”
皇帝點點頭,“你明白就好。”話落,想起一事,詢問,“趙宰輔生辰就在近日了,送給他的賀禮,你可準備妥當了”
云遲搖頭,“還未準備。”
皇帝哼了一聲,“趙宰輔獨女趙清溪,哪里不好與你也算是青梅竹馬,你棄她不娶,非選花顏。趙宰輔雖然不說,但心下定然不快。他算是你半個師傅,今年他的壽辰,你不可怠慢,否則寒了臣心。尤其是他門生遍地。你如今還未將他的壽禮準備妥當,怎么回事兒”
云遲揉揉眉心,“本打算等太子妃入東宮后,由她執掌府中中饋安排趙宰輔賀禮的,奈何她棄兒臣如敝履,不愿理會東宮之事,所以,此事就擱置了。”
皇帝聞言怒道,“廢物,一個女子也搞不定。”
云遲也不臉紅,頷首,“兒臣的確是廢物,的確搞不定,所以,明日她進宮,父皇便幫幫兒臣吧!看看怎么才能讓她將皇宮當做花家,將宮墻當做市井,不再抗拒排斥,安順生活。”
皇帝又震怒,“虧你說得出口這等話來,真是一派胡言!”
云遲站起身,“父皇一夜未睡吧歇著吧!兒臣今日免了早朝,但奏折怕是堆成山了,兒臣去處理奏折,順便想想怎樣將外面的傳言消弭下去。”
皇帝似乎也不想再看他,擺手,“滾吧!”
云遲腳步輕松地出了帝正殿,對于他來說,只要皇帝不下圣旨取消婚約,那么,外面即便天塌了他都不怕。
的確如云遲所料,僅僅半日一夜一個早朝,奏折便堆滿了議事殿。
云遲隨手翻了翻,發現大多奏折還是關于西南番邦小國動蕩之事,盡快選出一人出使西南番邦迫在眉睫,否則西南動亂起來,難免危急南楚朝綱。
但是選誰去呢前兩日與宗正寺商議人選,始終未定下來。
這個人,是朝廷的使者,身份不可低了,職位不可輕了,能力不可小了,否則震不住西南各小國,調停不好便是禍端。
他凝眉思索片刻,忽然對一旁的掌侍司劉大人問,“趙宰輔舉薦何人”
劉大人想了想,搖頭,“趙宰輔說此事要殿下全權做主,五年前,便是殿下用法子讓西南安平下來,如今五年已過,殿下較之五年前,更有魄力,理當難不倒您。他說他年邁了,對這等數千里之外的事兒,心有余而力不足,插不上手,就不與置喙了。”
云遲聞言笑了一聲,趙宰輔誠如父皇所說,對于他未選趙清溪之事,還是芥蒂了。
他合上奏折,想了片刻,對小忠子問,“去打探打探,蘇子斬可從湯泉山回來了”
小忠子連忙應是,立即去了。
劉大人聞言偷眼看云遲,猶豫了片刻,小聲開口,“殿下,您打算派子斬公子去他恐怕不合適。”
“嗯”云遲看著他。
劉大人連忙道,“子斬公子行事太過無所顧忌,性情乖戾,手段狠辣,若是他出使西南,西南的動蕩的確是能擺平,但怕是要見白骨血河。那么殿下多年經營西南使之安順的一番心血便白費了,使不得。”
云遲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話落,他揉揉眉心,長嘆一聲,“可是我還真就想把蘇子斬打發了去,不想讓他留在京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