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柳芙香更是駭然了!脫口驚道,“太子殿下竟然知道既然如此,為何還不悔婚”
花顏對她一笑,“這我哪里知道只能問太子殿下本人了,他身為儲君,焉能不在意將來子嗣之事我也十分想不透。”
柳芙香臉色變幻了片刻,定下神,對孫大夫說,“孫大夫,給她把脈,看看是否如她所言。”
孫大夫見花顏不抗拒,似還十分樂意配合,點點頭,拿了一塊帕子,蓋在花顏手腕上,然后隔著帕子給他把脈。
五皇子、十一皇子、蘇玉竹、安子言、柳大、柳三都不錯眼睛地看著孫大夫。他們齊齊耳中轟鳴,沒想到臨安花顏竟然有不育之癥,這……太聳人聽聞了。
孫大夫聽聞花顏曾被神醫谷的人診過脈,也收起了隨便應付一下的心思,仔細地給花顏把著脈,一只手把完,他神色凝重地說,“勞煩太子妃換另一只手。”
花顏點頭,換了另外一只手。
孫大夫又把脈許久,才慢慢地撤回手,對花顏拱手說,“太子妃的確沒有武功,這脈搏是尋常人的脈搏無異。至于這身體嘛……”他頓了頓,道,“十分復雜,似有虧血虛宮之癥。這等癥狀,十分少見,老夫也是在一本古籍上見過一二例子,脈象就是太子妃這種,的確是不育之癥,終身不能有子。”
他說話的時候,正廳內靜悄悄的,此言一出,屋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花顏倒是不甚在意,淡淡笑著說,“孫大夫醫術的確高明,神醫谷的人也是這樣說。”
五皇子立即問,“此證可否能治愈”
孫大夫搖頭嘆息,“此證似是從娘胎里帶來,十分少見,未曾聽聞有救治之法,古籍上說有此癥之人,活不過二十,便會血虧而逝,老夫也未曾見過。”
她話落,又是一陣抽氣之聲。
這回,連柳芙香都不說話了,看著花顏,既覺得她得了這個病真是活該,又覺得女子得了這個病,等同于閻王斷了死案,一生就完了。她不明白她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得了這個病,怎么還能活得那么恣意張狂,她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十一皇子十分喜歡花顏,白著臉看著她,“四嫂,神醫谷的人怎么說就沒有治愈的可能嗎”
花顏淺笑,“神醫谷的人也是沒有法子的。”
“那你”十一皇子也覺得花顏怎么能笑得出來,看她這樣,似不在意。
花顏笑道,“改變不了的事情,整日里苦著臉,也是枉然,不如活一日算一日,我這人沒什么優點,唯心比別人都寬。能來這世上走一遭,已然是我的福氣。至于不育,至于活不久,都是天意,既不可違,那不妨舒舒服服地過好每一日。”
十一皇子聞言不說話了。
一時間,正廳內在座的眾人都無人說話,就連柳大和柳三都覺得可惜了,好好的一個美人,怎么就得了這種病
柳芙香此時也似忘了早先的落水之事,問道,“這病既然是娘胎里就有的,為何當初太子選妃時,臨安花家還讓你參選”
花顏想著她真是問道了點子上,笑了笑說,“御畫師到臨安花家后,我祖母便說有難言之隱,不能入冊。御畫師卻不管這些,只說奉了太后之命,勢必要讓我入冊。御畫師一行人在我花家逗留了一個月,死活讓我入冊才作罷離去。皇權壓頂,哪兒能是小小的花家相抗衡的”
柳芙香聞言默了默,“既然如此,懿旨賜婚后,為何我們沒聽到半絲關于你身體不育的消息”
花顏為她解惑也為眾人解惑,“太子殿下拿著懿旨去了我家后,以身份壓人,懿旨以下,我家人還能說什么而我呢,自然也就沒了反抗的余地。如今我剛來京沒幾日,我家在京城無人,在朝中更無人,相熟識的故交也沒有,容得我說什么今日若非繼夫人相請來看大夫,此事自然也就一直不為人所知了。”
柳芙香聞言也沒了話。
這時,外面有人稟告,“夫人,侯爺回府了。”
柳芙香連忙吩咐,“快請侯爺來正廳,就說出了大事兒,我不敢做主,還需侯爺前來做主。”
外面人應是,立即去了。
花顏想著梅老爺子抗衡不過云遲,武威侯可別讓她失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