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命人將藥煎入砂鍋里,然后來請示云遲,“殿下,晚膳怎么安排”
云遲想了想說,“單獨給她熬些清粥,做幾樣小菜吧。”
小忠子點點頭,又對云遲說,“廚房早已經燒好了水,殿下您不如先沐浴,晚膳需要等一會兒,太子妃估計要喝了藥才能有力氣吃飯。”
云遲點頭,“也好。”
小忠子立即吩咐人抬了一桶水進了屏風后。
云遲沐浴很快,兩盞茶后,他出了屏風,沒見到花顏,蹙眉,對小忠子說,“找個女子去看看,怎么太子妃還沒出來”
小忠子也揉揉肚子,“殿下,您是不是太緊張太子妃了這鬧肚子鬧得厲害時,是蹲在茅房不想出來的。”
云遲對他擺手,“叫你去你去就是了。”
小忠子不敢再多話,立即讓掌柜的喊來一個粗使丫鬟去茅房看情況。
那粗使丫頭手腳利落,很快就到了茅房,然后又很快回來,對小忠子納悶地說,“你讓我去看什么茅房里沒人啊。”
小忠子一愣,“怎么會我家女少主和她的婢女是進了茅房的。”
那粗使丫頭說,“你若是不信,自己去看好了,反正我看是沒有。”
小忠子也顧不得了,立即去了茅房,里面確實空空如也,他面色一變,連忙去了廚房煎藥的地方,也沒見到人,他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依舊沒有人影,頓時急了,大喊,“少主,不好了,太子妃和秋月姑娘不見了。”
云遲本來剛坐在桌前端起茶盞,聞言騰地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門。
小忠子跑到云遲面前,臉色發白,“茅房里沒有人,廚房也沒有人,院落各處奴才都找遍了,依舊沒見著人……”
云遲當即覺得不妙,看了一眼已經黑了的天幕,喊,“云影。”
“殿下。”云影應聲而出。
云遲盯著他,“你一直在這里,沒有發現人不見了”
云影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在小忠子找人的第一時間,他也開始找人了,聞言垂首說,“回殿下,人確實不見了,因太子妃是要去茅房,所以,屬下刻意避開了盯著那里。”
云遲面色沉了下來,“查!”
云影應是,立即去了。
云遲站在門口,看著日漸黑沉下來的天幕,心中忽然明白起來,和著一日前,以她自己的身體,她就開始做局了,而目的就是要讓他落宿,恰恰已經天黑了,她借著落宿的機會,剛踏進院落,一切隨扈都在安置中,總有松懈這么一時半刻的時候,她趁機與秋月離開了。
他靠在門框上想著,在京城時,他未派人跟著她的行蹤,她都沒有要逃離,如今在這里在此時逃離,想必是她一直所求的事情達成了心愿。
她若還是頂著太子妃的名頭,她逃到哪里去都沒用,除非,她已經不是了,所以,才逃的無所顧忌。
能讓她擺脫太子妃的身份,那么京城那里一定是因為不育的流言出了事兒。
不是父皇的圣旨悔婚,就是皇祖母的懿旨悔婚了。
普天之下,唯這兩個人,他不在京城時,下了圣旨或者懿旨,讓他莫可奈何。
他忽然覺得這天地太黑太沉,他一直堅守的東西,本來覺得牢不可破,卻如此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