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絕道,“所以,你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去奪南疆的蠱王,要不要救他。畢竟他只有三個月可活了。沒有蠱王,有再好的稀世珍寶的名貴藥材都沒用。”
花顏冷聲問,“除了蠱王,還需要什么”
天不絕看著她沉靜的模樣,嘿嘿地笑,“其余的,自然還有很多,但憑著你的本事,就很簡單了,不會比這蠱王更棘手比登天還難弄的。”
花顏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她道,“行,我去奪南疆的蠱王,其余的,你現在就列單子,我讓人弄。”
天不絕看了一眼蘇子斬,見他神色沉暗,他又盯向花顏,“小丫頭,南疆的蠱王不好奪啊,你若是真奪到了,那么,怕是自此后,會受那幫南蠻人滿天下的追殺,傾你花家之力,周旋的話,也不見得落得好,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會得個清靜,處處要防著殺手,為了這小子,你豁出去了”
花顏瞥了他一眼,“廢話真多,列單子吧。”
天不絕見花顏似乎心意已決,又嘿嘿地笑,“我也想見識見識蠱王,既然你心意已決,老頭子我就給這小子治了。”話落,他拿過紙筆,大手一揮,足足寫了一盞茶的功夫,寫出了滿滿的一疊需求單子,遞給了花顏。
花顏接過單子,仔細地過目了一遍,也不給蘇子斬看,徑自地揣進了懷里。
天不絕對蘇子斬說,“從明日開始,我便每一日早中晚為你行針一次,每三日藥浴一次,先提前疏導你身體經絡血脈,待她三個月內奪來了蠱王,我就開始用蠱王給你診治,你要有心理準備,辛苦得很,花灼那小子堅持了七年,但愿你比他好治點。”
蘇子斬不語,沒說話。
天不絕轉身出了飯廳,打著哈欠繼續去補眠了。
花顏轉頭看向蘇子斬,見他又恢復寒入骨,冷如冰的神色,周身彌漫著濃郁的寒氣,快要將整個人都凍起來了。
她莞爾一笑,輕輕淺淺地說,“蠱王雖然難奪,但也不見得奪不來。”
蘇子斬轉頭對上她的眼睛,她眼中的眸光如清泉,照進他的影子,他抿了抿唇,道,“南疆的蠱王,是南疆王室的萬蠱之王,南疆王室靠蠱王立世,是世代傳承的至寶。你若是奪了南疆的蠱王,那么,會與整個南疆為敵,會與整個西南番邦各國為敵。”
花顏不以為然,“為敵又如何我還怕了他們不成不就是滿天下的追殺嗎你知道,我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我的心腸硬得很,來多少,我殺多少,殺到無人敢殺我為止。”
蘇子斬沉默,面上依舊沉暗冰寒。
花顏看著他,“你這副神色,是擔心我奪不來蠱王,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想放棄不治了”
蘇子斬不語。
花顏瞇了瞇眼睛,忽然身子一歪,懶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漫不經心地說,“有時候人活著,的確是比較辛苦,沒有死了干脆,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進了鬼門關,走過奈何橋,看過彼岸花,喝了孟婆湯,很快就又投胎了。”
蘇子斬抬眼看著她。
花顏笑了笑,“上一輩無論如何不容易,下一輩子興許就容易一帆風順了。我知你活得不快活,興許在你看來,死了比較好。但是……”她凝視著他,目光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聲音輕輕淺淺,似從天邊飄來,“蘇子斬,我愿意為你努力一下,你說呢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明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