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凌說走就走,與安書離又說幾句話,調轉馬頭就要離開。
梅舒毓這時道,“等等。”
陸之凌納悶地勒住馬韁繩,問,“你還有什么話難道不急著去看美人了你這小子秦樓楚館沒少去賞美人吧如今這是轉性了”
梅舒毓翻了個白眼,對他說,“從這里進京,前面一路都是關卡,封閉得緊,咱們在這里趕巧了遇到了書離公子,那往前呢被攔住了怎么辦”
陸之凌想想也對,立即看向安書離,“是啊,我只顧著想看美人把這件事兒給忘了。幸好你在這里,遇到你行了方便,往前這各個城池,你也給行個方便唄!比如有通關文牒令牌什么的,借我用用,如今你是使者,除了太子殿下,你這名字估計好用得很。”
安書離笑了笑,轉頭對安澈說,“你跟著陸世子一起去都城,順帶給太子殿下捎句話,就說這里一切進行的順利,不出意外,兩日后發兵,定會事成。”
安澈垂首,“是,公子。”
陸之凌大為高興,“有安澈一路護送,這簡直就是行走的活招牌,多謝了。”
安書離擺手,“不必謝,但望你看完了美人,不被太子殿下抓了去做苦差,畢竟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自己送上門,太子殿下想必不會客氣。”
陸之凌聞言,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下馬,對安書離說,“對了,我有點兒事兒想問你,解答一下唄。”
安書離微笑,“什么事兒”
“你跟我來。”陸之凌說著,將安書離拽到了一旁無人處,對他悄聲問,“那個,我想問問,太子殿下對于太后下了悔婚懿旨,是個什么態度可是大惱”
安書離笑看了他一眼,揚眉,頗有深意地說,“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難道真如傳言一般,臨安花顏心慕你,你對她也有了傾慕”
陸之凌頓時冒了涼汗,連連搖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要害死我不成”他想著無論是太子云遲,還是凍死人的蘇子斬,他都惹不起,猛地咳嗽了一聲,道,“我就是問問,畢竟好奇嘛,花家小姐我可不敢傾慕,我還沒活夠,還想多活些時候。”
安書離見他似是真話,笑著說,“悔婚懿旨傳到我耳邊時,我還沒與太子殿下遇上,那時殿下也還在路上,未到西南境地,后來,我遇到殿下后,去了南疆都城一趟,便被他派來了這里布兵,倒是不知他聽到悔婚懿旨時,是否大惱。”
陸之凌眼睛眨個不停,“也就是說,太子殿下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安書離眸光動了動,笑著說,“也不見得,畢竟每逢有人提到臨安花顏,太子殿下的臉色都陰沉得很。”
陸之凌聞言哈哈大笑,“你這樣說我就懂了,這心里還是不舒服得很啊。”
安書離也笑了,“大約是吧,畢竟太子殿下對臨安花顏實在上心得很。”
陸之凌收了笑,暗暗地嘆了口氣,想著尊貴的太子殿下原來也有人看不上的時候,這么多年他高高在上,連一直被各大世家頻頻掣肘牽制的皇權在他監國后都扭轉成了他用皇權牽制各大世家的權勢,可是偏偏,這人啊,原來也有栽跟頭的時候,他早先還以為,沒有什么是他達不成的呢。
可見,這世上沒什么東西是絕對的。
他拍拍安書離肩膀,“多謝兄弟了,我這回去都城,能避著他還是避著些好了,免得被殃及池魚。”
安書離含笑點頭。
陸之凌不再多言,翻身上馬,對梅舒毓說,“走了。”
梅舒毓點點頭。
安澈也翻身上馬,與陸之凌、梅舒毓一起,離開了督軍府衙。
安書離站在門口,目送三人離去,沒發現什么不妥之處,折回了府衙內。
接下來兩日,有安澈在,每個城池都有安陽王府的人,一路順暢地通關而過,除了夜晚落宿外,再沒耽擱,順利地進了南疆都城內。
南疆都城,是西南這片境地最古老的都城,與南楚京城雖然風貌不同,但氣派上卻相差無幾。
進了城后,安澈對陸之凌說,“陸世子,太子住在使者行宮,您和毓二公子是隨卑職先去見太子殿下,還是……”
陸之凌很是不愿意去見云遲,但早先他對安書離說了急著想見南疆第一美人的公主,那么,自然是要到了云遲身邊才能輕易地見到南疆的公主。
于是,他爽快地點頭,“我隨你一起去,在這里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自然還是跟在太子殿下身邊妥當,玩歸玩,不能胡亂地玩,萬一玩大了,壞了太子殿下的事兒就不好了,總要先跟他打個招呼,問問這南疆都城,如今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