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點頭,“蘇子斬說你的劍術有大開大合之感,快到了極致,出手必見血,輕易不露劍,與我的紛花逐影劍術絲毫看不出是一個路數。其實也不全對的,想必你一直有所隱藏,那一日,我見你的劍術紛亂到了極致,將暗人之王削成了碎片,與我的招式雖不同,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云遲聽她坦然地提到蘇子斬,手下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溫聲說,“不錯,身為太子,有很多東西是不能露于人前的,即便蘇子斬自小與我一起長大,也不能為他所知。”
花顏感嘆,“真不容易!”
云遲看著她,“云族的術法據說千變萬幻,分支極多,我以為南楚皇室已是當世僅存了,沒想到花家有其傳承,的確著實不易。”
花顏懶洋洋地說,“幾百年前,太祖皇帝爭霸天下,兵馬打到臨安,花家不同于別的城池人心惶惶驚慌失措跟天塌下來一般的東躲西藏或者哆哆嗦嗦投降,而是帶著舉族子弟相迎,坦然含笑地大開臨安花都的大門,放太祖皇帝入城,不費一兵一卒地過了關山峽道。這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云遲點頭,“知道!”
花顏說,“你以為臨安花家為何要敞開臨安的大門半絲沒難為太祖皇帝無非是看在數千年前武功傳承同出一脈的份上罷了。太祖皇帝想要天下,臨安花家累世不入世,也唯有能幫上這個小忙了。”
云遲失笑,“這怎么能算是小忙臨安居于江南天斷山山脈,進是關山險道,退是一馬平川,坐是八方要道,站是九曲河山。那等險要之地,若花家為難一二,始祖爺想要天下,怕是要費上十年八年,興許錯過時機,奪不到天下也有可能。”
花顏扶額感慨,“說到底,還是花家老祖宗做下的孽,早知道他的重重重重重……孫女與你有這般孽緣,就不該放太祖爺通關稱帝,那樣,你不是太子,我也就不是太子妃了。”
云遲忍不住又笑,“你如何肯定我們一定是孽緣呢長久以來,你似乎一直覺得你與我會不得善果。”
花顏抿了一下嘴角,也跟著笑了,看著他說,“但愿不是孽緣啊太子殿下,我好不容易來這世上走一遭,可不想再造冤孽,下輩子還被你拖住。”
云遲伸手微微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因她睡醒后未梳頭,一頭青絲披散著,觸手發絲柔順,極為舒服,他氣笑著說,“即便這輩子不造冤孽,下輩子我也還是要拖住你。”
花顏驚恐,“別啊,生生世世嗎我可受不了。”
云遲溫和地看著她,眸光如星辰,“這輩子沒辦法了,只能讓你陪著我做太子妃,下輩子我不再做太子了。”
花顏瞧著他,半晌,才說,“萬一,我這輩子做太子妃做上癮了怎么辦”
云遲氣笑,“說來說去,你這輩子逃不開,下輩子一定要逃開了”
花顏咳嗽一聲,無力地說,“這輩子剛開始,下輩子的事兒下輩子再說吧!”
云遲撤回手,“總之,無論哪輩子,你也逃不開,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會是我的妻子。”
花顏看著他,無言以對。
安靜中,隱隱地聽到外面傳來打斗聲,云遲打住了說話,微微蹙眉,對外詢問,“小忠子,何人在打斗”
小忠子連忙說,“奴才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