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一愣,不解地看著小忠子,他聰明剔透,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頓時瞪著小忠子,“沒有是沒有,但是你小小年紀,怎么能如此品行不良想這等事情”
小忠子臉一紅,咳嗽不已,一時沒了話。
花容轉過頭,繼續玩九連環,不再理小忠子。
小忠子忽然覺得很沒面子,花容比他似乎還要小兩歲吧如今這般說他,他無言反駁,身為殿下的奴才,這一回可真沒給殿下長臉。
兩個時辰后,來到了云霧山腳下。
花容站起身,對小忠子說,“云霧山到了,你去喊太子殿下和十七姐姐吧!”
小忠子麻溜地起身,立即去了。
云遲小睡了片刻,掐著時辰已經醒來,聽到小忠子小聲在外面喊,他應道“知道了。”話落,如玉的手輕輕地拍花顏的臉,“醒了,到云霧山了。”
花顏睡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手抱住了云遲的腰,問,“幾時了”
云遲笑著說,“夜里,到云霧山腳下了,你說要帶我去云霧山頂看日出,還做不作數”
“作數!”花顏麻溜地坐起身,睡意全無,“怎么能不作數呢!”
云遲微笑,也坐起身。
二人收拾妥當,出了內倉。
花容看著花顏笑著說,“十七姐姐,每次來云霧山,過靈湖,你怎么都犯困”
花顏腳步一頓,笑吟吟地說,“誰知道呢這靈湖的河神非要拉我去會周公唄!
云遲偏頭瞅了花顏一眼,只見她臉上帶著淺淺的和緩的笑容,在夜色里,帶著漫不經心的明媚。
船夫將畫舫靠在岸邊,一行人下了畫舫,上了岸。
山腳下有一條山路,直通山頂,有人拿出夜明珠,前后照著山路。
云遲握著花顏的手,踩著山路地面的山石,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處,便隱隱有霧氣,越往上,霧氣越多。
云遲笑著說,“這霧氣中似有花香。”
花顏點頭,“云霧山上有一種云霧花,只開在夜間,伴隨著霧氣,十分的清香。”話落,她伸手一勾,便勾到了路邊霧氣里的一株花,笑著對云遲說,“這個就是云霧花。”
云遲偏頭去看,只見在花顏的手心里,有一朵碩大的白玉般的花朵,綻開得層層疊疊,如被雕刻的白玉蓮花,煞是漂亮。
云遲微笑,“極漂亮的云霧花。”
花顏松開手,那朵花似害羞一般立即縮回了頭去,躲進了霧里,她笑著說,“這種花,只生長在云霧山,且開在夜里,除非夜里登山,否則白日看不到它開花。”
云遲頷首,“天下有許多事物,真是令人新奇。”
花顏笑著說,“是啊,大自然最是神奇,衍生許多令人驚嘆新奇的事物。”
二人一路說著話,一路上了山頂。
山頂卻不見多少霧氣,十分稀薄,有一處觀景亭,有一座月老廟,月老廟旁,還有一株幾個人環抱的鳳凰樹,樹上掛著許多紅布條,或新或舊,布條上都寫著字,隱約是名字。
云遲笑著說,“沒想到這里還有一株鳳凰木,這倒是個求姻緣的好地方。”
花顏淺笑,“這株鳳凰木老了,沒有你東宮的那株鳳凰木漂亮,那株鳳凰木正值年化,才是冠絕天下。這云霧山難上,若是不識得路,很容易在山里走迷了路,所以,鮮少有人登上來。我帶你是來看日出,這求姻緣,就算了,左右是天注定的。”
云遲偏頭看著她,眸光溫潤輕柔,“即便是天注定,我還想要求上一求。”
花顏抿著嘴笑看著他,“既是天注定,你還求什么呢”
云遲溫聲說,“求生生世世相許,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花顏眸光如碎了月光,望著月老廟,輕聲說,“太子殿下是真龍之身,這小小的月老廟,怕是承受不起您的一個求字,哪有什么生生世世啊。”
云遲看著她,忽然覺得,她某一刻,就如這云霧山,霧氣昭昭,讓人看不清,他移開視線,負手也看著月老廟,嗓音低沉,“依照話本子所說,月老主宰天地萬物姻緣,我誠心求上一求,它當得起的,就求生生世世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