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熟悉的字跡映入他眼簾,字里行間說了他一日的生活,早上早朝上,商議了什么朝事兒,下了朝后,去了禮部,籌備她與他的大婚事宜,好笑的語氣說禮部的那幫人看到大舅兄的要求和議程臉都綠了。
又說了太后服用了駐容丹,每日照鏡子,查看少了幾根白發,他去看望她時,她提到既然還有半年大婚,時間也不短,問他是否再讓她進京小住些時日,總要熟悉些皇室的規矩,上次連皇宮都沒進,又說他雖不想她去學規矩,但著實想念她,覺得這個提議也還不錯,待天不絕給她看完診,她是否考慮一下進京
又說每日夜深人靜,他著實想念他,覺得孤枕難眠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云云。
花顏讀完了一遍信,心情奇跡地平和了,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花灼在一旁看著他,忽然說,“過幾日,我與天不絕陪你進京一趟吧!”
花顏一怔,“哥哥”
花灼道,“皇宮是你的噩夢,但總要打破這噩夢,若真是魂咒,咱們花家沒有傳承,我想問問云遲,皇室是否有其傳承畢竟,你說懷玉帝的母親出自云家,那么,也許,云家真有這個傳承,也說不定。”
花顏抿起嘴角,沉默片刻說,“哥哥,我短時間內還不想去京城。”
“嗯”花灼看著她。
花顏苦笑,“我這副樣子,怎么去京城云遲頂著無數的壓力,親自帶著聘禮來臨安登門求親,咱們應允了,如今天下都在矚目這一樁婚事兒,我如今進京,無數眼睛更是盯著我,京城最是藏不住秘密,若是被人知道我有可怕的癔癥,云遲一定會再受非議,天下也會再度沸沸揚揚。”
花灼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花顏輕聲說,“我記得太祖母那里收著一卷古籍,沒有給你我,明日我們去找太祖母,將那卷古籍拿出來看看,想必,是關于禁術的。”
花灼看著她,“你怎么知道太祖母手里還收著一卷沒給你我的古籍”
花顏笑著說,“哥哥也知道我生來就帶著記憶,自然記事極早,太祖母以為剛出生的我什么都不懂,曾抱著我,對那本書拜來著,那本書,我四百年前在族長手中也見過,只不過,從沒有翻閱過。”
花灼聞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伸手敲了她額頭一下,輕嘆說,“罷了,你為著太子殿下著想,不想進京,那就罷了。明日我與你一起去找太祖母。”
花顏點頭。
花灼不再多說,對外面喊,“你們進來吧!”
秋月和采青連忙走了進來,秋月問花顏,“小姐餓不餓我讓廚房準備了清粥小菜,這就去給您端來”
花顏點頭,“好。”
秋月連忙走了下去。
花灼站起身,“聽聞子斬還在你的那處書房,我去看看他,他今日也嚇了夠嗆。”
花顏揉揉眉心,“他身體還未大好,哥哥告訴他我不會有事兒的,讓天不絕也別忽視了他,仔細照看著些,千萬別落下病根。”
花灼點頭,“我曉得了,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吧!”話落,走了出去。
采青紅著眼睛說,“太子妃,您感覺如何可還好可將奴婢也嚇死了!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兒,太子殿下可怎么辦”
花顏看著她,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怎么跟秋月學著動不動就愛紅眼睛了”話落,搖頭,“你放心,我的命硬得很,沒那么容易出事兒的,閻王爺不收。”
采青感覺花顏捏在她臉上的手沒什么力道,立即說,“奴婢侍候您梳洗,一會兒秋月姑娘就將飯菜端來了,您吃了飯菜,再喝了藥,就有力氣了。有了力氣,才能給太子殿下回信。”
花顏點點頭。
秋月不多時端了飯菜來,二人侍候著花顏用了飯菜,又喝了藥,她有了力氣,提筆給云遲寫信。
信中,半絲沒提她今日犯了癔癥之事,只說她也想他了,不過,哥哥看得緊,她得晚些時候找到機會再進京。
寫完信后,用蠟封好,遞給了采青。
采青將信交由信使,送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