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從屏風后沐浴完出來,一身清爽,見云遲站在窗前,周身彌漫著濃濃的低暗的氣息,她輕抿了一下嘴角,走到他身后,從后面環抱住他的腰,喊了一聲,“云遲”
云遲忽然覺得自己空塌的那一塊地方攸地被這一抱給填滿了,他周身低暗的氣息散去,溫柔地“嗯”了一聲,“沐浴完了”
花顏點頭,臉貼著他后背問,“你剛剛在想什么呢”
云遲薄唇抿成一線,言不由衷地說,“在想若不是已然清晨,我方才便忍不住了。”
花顏低笑,“那我們約一下,今日晚上如何”
云遲臉色驀地爬上了霞色,回轉身,低頭看著她,“當真”
花顏點頭,笑吟吟地看著他,“我每次都是當真的,只是你總是下不了手。”
云遲將她的頭按在懷里,感受到自己心跳一下下地不規律起來,他抱著她纖細的身子默了片刻,輕嘆,“我的確是下不了手。”
花顏輕聲說,“我的身體雖確實不大好,但不至于如紙糊的一般碰不得。”
云遲搖頭,低聲說,“不是因為這個。”
“嗯”花顏仰臉看著他,“那是因為什么啊太子殿下,你與我說說。”
云遲見她一副求解的模樣,水眸盈盈,波光瀲滟,他將頭擱在她肩膀上,呼吸噴灑在他頸窩處,低聲說,“我想對你好,但不知如何才是真正的對你好,我不敢碰你,怕傷了你。”
花顏剔透,瞬間明白了,她也一時沉默下來,如今她與云遲,還未真正密不可分的地步,也許這是好事兒,若如膠似漆到分不開,那么,對他將來,也許更是痛苦萬分。
更惶論,如今他已經提到了退婚,那么,她這般引他與她更親密,確實是不該。
她沉默許久,低聲說,“云遲,你是對的,是我不好。”
云遲搖頭,脫口要說什么,花顏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微笑著說,“我都明白的。”
云遲住了口。
花顏從云遲懷中出來,笑著對外吩咐,“小忠子,端早膳吧!然后備車,我與太子殿下稍后去安陽王府。”
“是。”小忠子立即應了一聲。
不多時,小忠子端來早膳,云遲和花顏對坐,沉默地用了早膳。
早膳后,二人一起出了房門,小忠子與采青跟著,在垂花門外上了馬車,前往安陽王府。
上馬車時,云遲不自覺地去握花顏的手,花顏笑著偏頭瞅了他一眼,云遲的手撤了回去,在馬車上,云遲又想去抱花顏,花顏笑著看了他一眼,他又慢慢地撤回了手。
一路無話,來到安陽王府。
府中門童見是云遲和花顏登門,大驚,連忙見禮,之后趕緊撒腿去稟告。
安陽王妃昨日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她的,安書離的,收拾了足足六大車,安陽王勸也勸不住,只能干著急。安書離想了兩個法子,都沒奏效,也只能無奈地揉眉心。
清早,安陽王妃收拾妥當,追安書離啟程。
安書離只能說,“再等等,太子殿下有些事情要交代。”
安陽王妃算是不催促了。
云遲和花顏登門,安陽王聽聞,連忙與安陽王妃、安書離等一眾人迎了出去。
安陽王見到云遲和花顏,連忙見禮,云遲微笑頷首說“王爺免禮”,又看向安陽王妃,笑著說,“王妃昨夜未曾睡好氣色似乎不大好。”
安陽王妃立即說,“可不是我這一夜都在想著可別落下什么得用的東西,畢竟出門在外,又是川河谷那種地方,荒涼得買不到,可就麻煩了。”話落,笑著伸手拉住花顏的手,笑著慈愛地說,“多好的一個妙人兒,我上次見你,就喜歡的不行,想著真是可惜了,若是我兒媳婦兒,就好了。”
安書離無奈地開口,“娘,你說什么呢。”
花顏笑著瞥了云遲一眼,笑吟吟地對安陽王妃說,“我也對王妃您一見如故,覺得您甚好,今日就是趁太子殿下上門與書離公子談事兒,特意求了他帶我來,好好與王妃說說話的。”
安陽王妃一聽高興地說,“那好,讓他們兩個去說正事兒,我們兩個去說話好了。”
花顏笑著點頭,對云遲和安書離說,“我與王妃去說話,太子殿下和書離公子自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