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應是,自然不敢取笑殿下,乖覺地跟上了他。
云遲回了鳳凰西苑,徑直去了廚房。
小忠子暗暗地想著,太子殿下又要洗手作羹湯啊,不過他很難說是太子妃有福氣還是太子殿下有福氣,畢竟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好,太子妃對太子殿下也極好。但他還是挺憂心太子妃的身子骨的,連天不絕都束手無策的病,由不得人不憂心。
方嬤嬤見云遲下廚,分外地感慨,想著皇后娘娘在九泉之下大體也是想不到的。誰又能想到太子殿下為人洗手作羹湯呢。
不過她心中高興,今日雖不是個什么年節的日子,但卻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成人禮,雖不能張揚,但也得慶賀一番。于是,她早早就讓人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雖是以藥膳為主,但也增添了許多樣補身子的湯品和菜品,十分地豐盛。
方嬤嬤見云遲有條不紊地做湯,感慨的同時,不忘對云遲道喜,“恭喜殿下,總算是如愿以償了,奴婢真是替殿下高興,九泉之下的娘娘也定會高興的。”
云遲微笑,“是啊,母后定也會替我高興的。”
方嬤嬤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笑著說,“奴婢如今就盼著侍候小殿下了。”
云遲嘴角彎起,眉眼俱是濃濃的笑意,“怕是你要等上兩年了,她今年十六,需十八才能有孕。”
方嬤嬤笑著說,“十八正好,依奴婢看,太子妃如今身子骨弱,是該好好地養養身子,再說女子年歲小有孕于生產上恐不順利,還是要長開些,再過兩年最好。”
云遲想起花顏的癔癥,慢慢地收了笑,“她一定會養好身子的。”
方嬤嬤點頭,“我聽采青說,子斬公子的寒癥都被天不絕治好了,太子妃哪怕身子有什么病癥,也一定會治好的。”
云遲“嗯”了一聲,肯定地說,“不錯。”
方嬤嬤看著云遲,她是自小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這么多年,太子殿下對哪個女子都不曾有過青睞,獨獨一個太子妃,她心想著,無論如何,太子妃萬萬要好好的,太子殿下這一輩子非太子妃不娶,怕是不能沒有她了。
云遲做好了清湯面,端著回到房間,后面方嬤嬤帶著人跟著魚貫入內,將飯菜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擺好之后,云遲擺手,方嬤嬤知道二人用膳從不喜歡人侍候,便退了下去。
云遲洗了手,來到床邊,輕輕喊花顏,“花顏,醒醒,面好了。”
花顏睡得香睡得沉,一動不動。
云遲瞧著她,實在是不忍喊醒她,但是奈何她早先就對他說餓,這般讓她餓著肚子睡他更于心不忍,怕將她的胃口餓壞了,還是忍著心疼喊她,“花顏,醒醒。”
花顏終于被云遲喊醒,費力地睜開眼皮,瞅了云遲一眼,又困乏地閉上。
云遲一把將她撈起,抱在懷里,低頭吻她,在她耳邊含著笑意說,“你再睡,我也陪著你上床睡了啊。”
這話意味不明,聽著暖味異常。
花顏一下子醒了,一雙水眸瞪著云遲,沙啞地開口,“云遲,你還是不是人”
云遲微笑,低頭吻她唇瓣,蜻蜓點水,“總算是醒了,你想吃的清湯面,我抱你過去。”
花顏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飯菜香味,其中最香的自然是清湯面,這味道她吃過幾次,熟悉至極,她肚子空空,確實餓極了,沒力氣地順從地點頭。
云遲連人帶被子抱著花顏去了桌前,坐下身后,一直抱著她在腿上,挑了面喂她。
花顏張口,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侍候,清湯面下肚,她早先對他有的氣惱和郁氣也散了。
云遲喂她吃一口面,又喂她吃一口菜,然后再喂她喝一口補湯,就這樣,不停地換著,將花顏不多久就喂飽了。而他一口沒吃,自始至終都忙顧著花顏。
花顏直到吃不下時,才對他搖頭,有了些說話的力氣,“將我放去床上,你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不怕。”云遲搖頭,“你先等等,消消食,一會兒把藥吃了再睡。”
花顏自然不敢耽擱自己吃藥,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了個藥罐子,只能點點頭,“好,我等著,你快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