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南楚四大公子,云遲、蘇子斬、安書離、陸之凌,她與趙宰輔為趙清溪擇婿,首先擇選云遲,云遲不擇趙清溪為妃,擇了花顏后,她與趙宰輔相中了蘇子斬,蘇子斬莫名失蹤后,她與趙宰輔又將目標對準安書離,沒想到沒算計了安書離,反受其害,但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陸之凌。
數日前,太子殿下將西南境地百萬兵馬都交給陸之凌時,朝野震驚,不明白太子殿下怎么如此信任陸之凌,信任敬國公府,一直紛紛猜測,如今,花顏與陸之凌八拜結交的消息真正地傳出后,才恍然大悟,陸之凌和敬國公府,如今是半個皇親。
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情深意重,陸之凌也跟著一飛沖天,手握重兵。
趙夫人心中十分不舒服,趙府弄到這步田地,千算萬算,讓她感覺再無昔日風光了,聽了這個消息后,對比敬國公府的顯貴和笑語歡聲,趙府內便顯得凄涼。
她坐在趙宰輔窗前對著他用娟帕抹眼淚,“老爺,您這些年積攢的私庫,都給了安書離帶走去川河口治理水患,連咱們溪兒嫁妝都捐獻出去了,您讓妾身將來拿什么給溪兒做陪嫁啊。”
趙宰輔心中也嘔得很,他從來沒想到,只一個結親算計不成,便將趙府一下子掏空了,但他算計安書離板上釘釘,被安陽王妃揪住不放,若非云遲從中調停,說動了安陽王妃私了,那么,此事傳揚出去,定會讓趙府門楣聲望掃地。所以,對比下來,失了錢財,總比保不住門楣好。
趙宰輔嘆了口氣,對趙夫人道,“你也別想不開,溪兒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合適的人家,你不是還有幾個陪嫁的鋪子嗎總有收益,再攢攢。若是不依照安陽王妃大力支持安書離治水,那件事兒傳揚出去,才是毀了溪兒。”
趙夫人自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還是難受得很,“敬國公府怎么這么好命。”
趙宰輔想到敬國公一條鐵漢,只知道喊打喊殺的粗人,尤其是陸之凌一脈單傳,自小就紈绔不化,時常在敬國公嘴角掛著沒出息的兒子,不止在西南立了大功,如今還駐守百萬兵馬大權,真真正正的成了門楣重府了。
他心中也郁氣不散,但還是說,“自古以來,手握重兵者,有幾個好下場的,你也不必羨慕敬國公府,以后且看吧!皇親國戚沒那么好當。”
趙夫人想想也是,有趙宰輔這話,讓她心下舒服了些,擦干了眼淚,還是反酸地問,“溪兒這兩日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里,妾身怕她悶出病來。”
趙宰輔琢磨片刻,也沒什么好法子,說,“給她些時間,溪兒聰明,會想通的想開的,人這一輩子,哪能一直順風順水我這一輩子,經歷的波折也多了,就算如今,不是依舊做著宰輔的位置”
趙夫人點頭,“老爺說得對。”
二人話落,管家前來稟告,“老爺,程七公子來了。”
趙宰輔臉色一沉,“昨日請他,他不來,今日倒是來了。”話落,沉聲說,“讓他進來。”吩咐完,對趙夫人說,“你去看看溪兒,我見見程子笑。”
趙夫人頷首,出了內室。
不多時,管家領著程子笑來見趙宰輔。
程子笑今日沒戴禮帽,一身湖水色的衣袍,緩步走來,三分倜儻,七分風流。正巧在門口遇到趙夫人,程子笑不卑不亢地對趙夫人見禮。
這些年,趙宰輔雖扶持程子笑,但是程子笑一直未進京來,趙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程子笑,見到他儀表堂堂,不由得一愣,面上的笑容多了些,停住腳步笑問,“你就是北地程家的七公子嗎”
程子笑直起身,笑道,“正是。”
趙夫人笑著說,“老爺一直夸你,說你頗有經商才華,人也聰透,十分難得。”
程子笑淡笑,“多謝宰輔夸獎了。”
趙夫人擺手,“快去吧!宰輔等著你呢。”
程子笑邁進門檻,進了內室,見到趙宰輔,虛虛一禮后,便笑起來,“宰輔要嫵媚之藥時,我便與宰輔說過,嫵媚之藥輕易用不得,尤其是用到聰明人的身上。可惜,宰輔不聽我的勸。”
趙宰輔想起程子笑當時是有這樣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擺手,“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打雁的被雁啄了眼,長江后浪推前浪啊,就不該招惹安陽王府。”話落,招手,“坐吧。”
程子笑坐下身。
趙宰輔看著他問,“聽聞太子妃昨日見了你什么目的”
程子笑已然猜到趙宰輔找他的目的,笑著說,“宰輔猜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