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選花顏為太子妃時,只因心之所向,夢寐以求,從沒想過要讓她做為他披荊斬棘的那把劍,只覺得她陪在他身邊,與他并肩看天下就好,如今,還未大婚,她為他扛起了披荊斬棘的利刃,他忽然覺得,他配不上她。
她這一世,本該悠閑悠哉地過著清平的日子,他卻死拽著她將她拖進漩渦。
這個天下,是南楚云家的,是他云遲肩上的責任,而她,為他承接了一半。
他封好信函后,看著厚厚的信函,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喊出云影,將信函交給他,“秘密送去給太子妃,不要讓朝中人探查到動靜。”
云影應是,接了信函。
云遲又吩咐,“從今日起,密切注意京城出去的信件,一旦有前往北地的信件,都給本宮攔下來。”
云影又應是。
云遲交代完,擺擺手,云影退了下去。
云遲負手立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外面有人稟告,“殿下,梅府大公子說啟程前見殿下一面。”
云遲回轉身,“請進來。”
不多時,梅疏延進了議事殿,對云遲見禮后,詢問,“殿下,臣此去兆原縣,殿下想臣怎么做”
明面上的話是明面上的,他此意在問,云遲可有別的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交代。
云遲沉聲道,“本宮讓你暫代兆原縣,但意在讓你將來外放到北地。”
梅疏延一愣。
云遲看著他,“若是將來將你外放到北地,做北地的鎮北督查史,你可愿”
梅疏延心里驚了驚,他如今在翰林院從五品,若是一躍到鎮北督查史,那么就是正三品,而且,京中人才濟濟,他雖有些才華,但也不是十分顯眼,如今顯然云遲要重用他,讓他以兆原為踏板,外放到北地做鎮北督查史,那是實實在在的實權,也就是說,替他將來監察北地官員。
他心下激動,當即跪在地上,“臣愿意。”
云遲點頭,伸手扶起他,“表兄既然愿意,就好好治理兆原,若是兆原在你手中成了鐵板一塊,北地與京城來往悉數瞞不過你的眼時,本宮再派人替你,多不過半年,本宮就調你去北地。彼時,北地就交給你做本宮的眼睛了。”
梅疏延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豪情,“臣一定不負太子殿下信賴。”
云遲微笑,“你心中有數就好。”話落,他吩咐,“來人,拿一壺酒來。”
有人立即端了一壺酒進來。
云遲親手倒了兩杯酒,一杯端給梅疏延,“本宮以這杯酒敬你,你素來心善仁厚,想必你來找本宮之前,外祖父已經與你說了些話,本宮便不多說了。本宮將來要這天下四海河清,所以,心善寬厚對百姓而言而福,但手有利刃,也要用起來,懲治貪官污吏,也是為百姓造福。本宮選你前去,也是以這兩點為考量,萬望表兄能記住本宮的話。”
梅疏延接過酒杯,重重頷首,“太子殿下放心,表弟放心,殿下為天下萬民,臣鞠躬盡瘁,以殿下之命是從,愿萬民安順,四海河清。”
“好。”云遲頷首,與他碰杯。
二人一飲而盡杯中酒。
梅疏延喝了酒后,告辭出了議事殿,腳步如風,比來時快了許多。
梅疏延離開后,小忠子從寧和宮回到議事殿,稟告轉述了太后的話,云遲聽罷點頭,“皇祖母不糊涂,本宮心下甚慰。”
小忠子也覺得太后沒拖太子殿下后退,讓他心下也敬愛了些。
花顏一行人離開兆原縣后,行出百里,又遇到了兩批殺手死士。這兩批殺手死士與比之前更為狠辣陰毒,箭上都淬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