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門關走兩遭,如今這回才終于明白了,愛與情這兩個字。
深愛給一個需要愛的人,便是幸福,給一個不敢需要愛的人,便是負擔。
四百年前,她給懷玉,是負擔,如今給云遲,他甘之如飴,如含蜜糖。
既然如此,她便該放開懷玉,亦放開她自己對自己的圈固,她早晚有一日,會將魂咒解開,將懷玉從靈魂上放生,這身這心,都給云遲,徹徹底底。
云遲能感受到花顏對他的感情,這一回,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她的心在他的面前再沒蒙著云霧,他能感受到她與他一樣的如海深情,她看著溫溫柔柔,其實便是這樣熱烈的女子,只要一心認定,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他心中欣喜無限,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好好地疼愛,但偏偏如今她身體不好,他只能忍著不敢妄動,這是甜蜜的折磨,但他卻真的甘之如飴。
他輕撫著她的臉,似水溫柔,嗓音低切,“花顏,你真是讓我疼到了心里。”
花顏去吻他唇角,蜻蜓點水,不敢招惹太過,笑吟吟地說,“誰說不是呢云遲,你也一樣讓我疼到了心里。”
云遲想按住她吻個夠,又怕傷了她,畢竟她身子骨真是弱得很,她的身體有多弱,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嘆了口氣,輕敲她額頭,“俏皮。”話落,放開他,起身下了床,不敢再多躺一刻了。
花顏抱著被子看著云遲,昨日他和衣而睡,如今衣袍上皺皺巴巴,獵戶人家的條件有限,住在這里,真是沒有辦法講究,難為他為了她踏足這樣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對云遲說,“我感覺我好多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今日我們就起程去北安城吧!北安城的百姓們也不能一直不歸家。”
云遲正要喊小忠子送來衣袍,聞言回轉身,問,“當真可以行路”
“嗯,當真可以的。”花顏道,“馬車內鋪厚一些被褥,放兩個暖爐就好。”
云遲笑道,“我來時便是這般。”
花顏想到他因為她感同身受,卻依舊忍著疼痛一路走來,想必受了太多苦,心疼地揪了揪,說,“那今日就走,去北安城,我想好好沐浴,這幾日,每日都出虛汗,跟在水里泡似的,難受的很。”
云遲點頭,“好,聽你的,今日就走。”話落,他對外喊小忠子拿衣袍。
小忠子一直守在門口,聞言連忙跑去車上拿衣袍,不多時,就給云遲送了進來。
云遲換了衣袍,凈了面,采青進來侍候花顏,被云遲揮手擋了,親自侍候花顏凈面換衣。
花顏身子依舊軟的很,沒什么力氣,只不過氣色微微瑩潤了些,有了兩分血色,看著沒那么蒼白嚇人了。
云遲給她收拾妥當后,才吩咐人打開房門,告訴外面的人可以進來了。
花灼等人已在外堂屋坐了半日,知道二人醒了,已收拾妥當,這才進了里屋。
花灼走到炕沿前,仔仔細細地看過花顏后,道,“還好,沒死成。”
花顏瞪眼,“臭哥哥。”
花灼扭過身,不再理她,對外面吩咐,“花離,告訴少夫人端飯菜過來吧。順便問問她要在廚房躲到什么時候妹妹已經醒了,等著她投食呢。”
花離偷笑著應了一聲,立即去了廚房。
花顏聽花灼這話,立即問,“你又欺負嫂子了”
花灼掃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說是她欺負我她現在脾氣大著呢。”
花顏大樂,不客氣地說,“活該。”
“沒良心,我若不趕來,你早去見閻王爺了。”花灼冷哼了一聲,“那日我感知到心生慌亂,便料到是你出了事兒,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幸好你命不該絕。”
花顏看著花灼,“原來哥哥也感知到了”
花灼道,“不止太子殿下和我,還有子斬,他的信今日一早通過暗線送了來。料知你出了事兒,后悔那些年把所有的人參都用了,沒能留一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