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見花顏由采青扶著進了屏風后,自己出了里屋,去了外堂。
梅疏延等在外堂,見云遲出來,立即說,“殿下一路風寒,先沐浴吧,臣等著就是了。”
云遲搖頭,坐下身,“不急,車內暖和,倒不是有多冷,就是本宮的太子妃辛苦些。”
梅疏延聞言試探地小聲問,“太子妃出了何事”
云遲道,“受了傷。”話落,并沒打算細說,而是問,“最近兆原縣可有什么不同尋常之事發生”
梅疏延聽聞花顏受了傷,心底微驚,本來打算問云遲為何出現在了兆原縣,也不問了。連忙想最近兆原縣可有發生不同尋常之事,想了片刻,搖頭,“一切都很安穩,并沒有不同尋常之事。”
兆原縣距離京城五百里,是北地通往京城的必要關卡,這也是云遲將梅疏延安排在兆原縣的理由。
云遲又問,“可有什么人通關可否仔細徹查過”
梅疏延頓時慎重起來,點頭,“回太子殿下,自從你將我派來兆原縣,便每一日都不敢懈怠,城門出入都是經過嚴查的。近來冬日天冷風寒,很少有人出門遠行,通關之人寥寥無幾,都有仔細查過記了記錄。”
“嗯。”云遲點頭,“拿來近一個月的出入記錄卷宗給我看看。”
梅疏延應是,連忙喊了常隨去取。
常隨應是,連忙去了,不多時,就取來了通關記錄卷宗,遞給了云遲。
的確如梅疏延所說,近來天冷風寒,沒多少人通關,就連鏢局在這一個月都沒有走鏢接活。出入的都是走親訪友的少數幾個百姓。
云遲將記錄卷宗還給了梅疏延,對他道,“將去年前面的這一個月的通關記錄和卷宗拿來我再看看。”
梅疏延立即又吩咐人去拿。
這一次,用的功夫長了些,陳年的卷宗都被收錄塵封了起來。
在這期間,云遲簡單地對梅疏延三言兩語地說了花顏在北地受傷他感同身受前往北地之事,掠過了一切的細節。
云遲雖然說的簡單,但梅疏延還是聽的心驚,在云遲話落后,他立即拱手道,“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殿下保重身體。”
云遲相信花顏“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有人取來去年這個月的通關記錄,對比今年的,厚厚的一本。
云遲隨意地翻了翻,驀地笑了,“去年可是也有大雪”
梅疏延看著兩本通關記錄,也驚覺這去年與今年差別之大,厚厚的一本對薄薄的一本,一目了然。
他想了想道,“應也是吧。這個時節,豈能不下雪”
云遲點頭,“兆原縣連通京城和北地的要道,無論是尋常百姓前往京城走親訪友,還是商隊運送貨物,本宮聽聞,北地有些特產,在京城的商鋪賣得極好。今年,這些人統統都不做生意了”
梅疏延琢磨著說,“也許是因為今年北地黑龍河決堤,出了大事兒,又因瘟疫之事,封鎖了關卡,所以,才導致這個情況。”
“倒也不無可能。但到這個地步,還是罕見。”云遲將手中厚厚的一本記錄卷宗掂了掂,喊,“云影。”
“殿下。”云影現身。
云遲將厚厚的一本記錄遞給他,“查著上面在去年從兆原縣通關的商隊,一個也不能疏漏。”
“是。”云影伸手接過,退了下去。
梅疏延看著云遲,“殿下,是否出了大事兒”
云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不答反而說,“待本宮回京,是要親自去一趟梅府,見見外祖父,與他說說話。”
梅疏延一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云遲笑了笑,“外祖父年長,定然比我知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