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負手而立,“公公不止做了侍候父皇的本分之事,還做了不少代父皇操勞的事情呢”
王公公身子一顫,“殿下,老奴……”
他想說什么,但云遲這一句話太意味不明,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這話,是該請罪,還是該如何,請罪的話,請的是何罪
云遲看著他,居高臨下地道,“王公公可知道為何父皇突然不信任你了嗎”
王公公臉色發白,不敢抬頭,顫聲道,“殿下,老奴不知……”
云遲冷笑,“你是父皇的身邊人,有時候就是父皇的耳目,但父皇被閉目塞聽多年,你說你不知這是為什么”
王公公頓時汗濕脊背,說不出話來。
云遲盯著他,只見他豆大的汗珠子落在地面上,他目光溫涼,咸咸淡淡地說,“說吧,你的主子是誰”
王公公垂著頭不抬起,身子由小小的顫抖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云遲瞇起眼睛,“都說越是到了一定的年紀,若是怕死,不知公公屬于哪種”
王公公猛地抬起頭,看著云遲,他從云遲的眼中,只看到了無盡的涼寒和淡漠。他只看了一眼,然后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小忠子驚呼,“殿下,他自殺了”說著,他沖上前,就要拽王公公。
王公公已咬舌自盡,死的干脆痛快,甚至沒留一言半語。
云遲看著他倒在地上溫熱的尸體,他本也一直沒想到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太監竟然被人早就收買了,或者本就是背后之人早就安插在皇上身邊的棋子。但今日回來,他匆匆而歸,不經意地看到了迎出來的王公公一眼,從他的眼中,竟然看出了太多的情緒,才斷定,這個人,已早就不是他父皇的人,只是隱藏的太好。
若非他走時皇上連他也瞞了,若非他回來的太突然,還不能發現他。
“殿下,怎么辦”小忠子探探王公公鼻息,片刻已氣絕了,抬頭試探地問云遲。
這時,皇帝聽到動靜,從屋中走了出來,看到了倒地的王公公,立即問,“怎么回事兒”
云遲平靜地說,“兒臣問他的主子是誰,他便咬舌自盡了。”
皇帝面色一變,看著地上的王公公,頓時大恨,“他什么也沒交代”
“沒有。”云遲道,“背后之人隱藏了不知多少年,也不知多少代,根基扎的深,所以,藏的隱秘。若是能這般被輕易問出來,就簡單了。”
皇帝又恨又怒,“來人,將他拖出去喂狗。”
云遲沒意見。
有人應聲現身,快速地拖了王公公的尸體下去。
皇帝被氣了個夠嗆,同時覺得自己這么多年被愚弄了,他一陣猛咳,氣怒地說,“真沒想到啊,這個狗東西,朕這么多年對他不夠好嗎朕是太子時,他就跟在朕身邊了。”
云遲不語。
皇帝氣罵了一陣,見云遲不言聲,任他罵個夠,他住了口,問,“你覺得何人是他的主子”
“一日沒查出來,一日不好說。”云遲拂了拂衣袖,“父皇身邊的人都該換換了,”
皇帝咬牙道,“都交給你來給朕換一遍。”
“好。”云遲頷首。
皇帝不再多言,轉身回了內室,云遲出了外堂,回了他的院子。
鳳凰東苑三層重兵把守,固若金湯,德遠大師與主持方丈不時地傳出誦經聲。見云遲回來了,東宮的守衛都齊齊大喜地跪地見禮,德遠大師和主持方丈見到云遲,也齊齊驚喜地道了兩聲“阿彌陀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