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凌喝了一壇醉紅顏,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了過去。
牧禾得了蘇子斬的吩咐,連忙吩咐廚房熬了一碗醒酒湯端給陸之凌,卻怎么也喊不醒他起來喝醒酒湯,無奈地對蘇子斬稟告,“公子,陸世子醉得很,喊不醒人,醒酒湯奴才也不敢硬灌。”
蘇子斬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牧禾,“從這里倒出一丸醒酒藥,給他塞嘴里,既然他醉的這般厲害,睡得這么沉,估計只有天不絕的藥能喊醒他。”
牧禾接了,連忙依照蘇子斬的吩咐,大著膽子硬塞進了陸之凌的嘴里。
陸之凌感覺有東西進嘴,砸吧砸吧嘴,很是香甜,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牧禾看著陸之凌,無奈地想著陸世子心可真大,來了公子的院子里這般放心醉死大睡,給他吃藥他就吃,真不怕是毒藥毒死了他。
云遲來到后,有人請他進了蘇子斬的房間。
自從武威候夫人無故在東宮故去,這五年來,蘇子斬更看云遲不順眼,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云遲還是五年來第一次踏足他的院子。
天空飄著大雪,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雪被,靴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清晰。
蘇子斬迎出了房門,立在屋檐下,看著云遲一步步走來。
曾經,他娘親在世時,最喜歡往東宮跑,也最喜歡隔三差五將云遲拉來他的院子,為著就是讓他們表兄弟和睦,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但到底直到她死,他們也沒和睦了。
他娘沒做成的事兒,卻是讓花顏給做到了,如今他們二人因為花顏,反而和睦一致,世事難料。
公子院落里的人得知太子殿下來了,紛紛出來迎接,跪地見禮。
云遲擺擺手,一夜勞累,嗓音有些暗啞,“都免禮。”話落,看了蘇子斬一眼,“穿的這么單薄,出來做什么以前也沒見你守禮出來迎我。”
蘇子斬聞言轉身先一步進了屋,丟下一句話,“以前我不吃皇糧俸祿,如今不是在你手底下討生活嗎”
“你倒是有了自知之明。”云遲失笑,在他身后進了屋。
屋中依舊飄著醉紅顏的濃濃酒香,馥郁甘醇,令人聞著就醉了。
蘇子斬在屋中待的久了,又喝了酒,更是滿身酒香。
云遲邁進門檻后,蹙眉看著蘇子斬,“你身體不好,不能飲酒,怎么沒管住自己”
蘇子斬坐下身,親自給云遲倒了一盞茶,“少喝了一點兒,多數都是陸之凌喝的。”話落,補充,“你別告訴你的太子妃,否則我吃不了兜著走。”
云遲哼了一聲,“才懶得告訴她操心你。”
蘇子斬嗤笑,斜睨了他一眼,也不計較,對他問,“明日起程都安排好了”
云遲頷首,“幾本都安排妥當了,剩下有些事兒,就靠你與陸之凌了。”
蘇子斬點頭,“他醉的死沉,喂他吃了醒酒丸,估計一會兒就醒。你可以趁他沒醒來前休息一會兒。”
“不必。”云遲搖頭,端起茶盞,熱茶很熱,驅散了他一身寒氣。
蘇子斬見他衣袍上還掛著冰霜,對外吩咐,“來人,吩咐廚房熬一碗姜湯,再端些飯菜來。”
“是。”有人應聲,立即去了。
云遲折騰了一夜,如今天快亮了,便沒意見地領了蘇子斬的好意。
兩盞茶后,陸之凌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一副被喊醒的迷糊的樣子進了屋,他走得急,邁進門檻時險些絆倒,進屋就問,“出了什么急事兒我以為今夜無事。”
云遲看了陸之凌一眼,慢聲道,“外面的雪下的大,怕是京城要遇上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為了不耽擱婚期,我明日便起程,所以只能喊醒你了。”
陸之凌本來吃了醒酒丸醒了一半的酒聞言頓時全醒了,他恍然地一拍大腿,“是了,我與花灼分別時,聽他說過一句,說這天象似乎不太對,怕是又要有天災。如今這天災要應驗在京城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欷歔,“那趕緊的,你還不出發,坐在這里一副清閑的樣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