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離京出了京城五百里后,忽然莫名地覺得心慌。
他也說不出來這種心慌的感覺,但就是心慌的厲害,像是有什么在流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大約是花顏又出事兒了,他細細地感受,但是不同于上次花顏動用本源靈力重傷后身體枯竭性命垂危那般似身體抽干了所有力氣的疼痛煎熬,而是說不出來的心中發空,似將天地間的冰雪都裝進了心里的冰涼和荒涼。
他感受了片刻,對外喊,“云影。”
“殿下。”云影應聲現身,察覺出云遲的聲音不對,暗沉沙啞,當即挑開了車廂簾幕,便見云遲臉色如冰雪一般的白,頓時大驚,“殿下怎么了哪里不適”
云遲道,“我心里荒涼的厲害,說不出來,叫隨行的太醫來。”
“是。”云影連忙去后方喊太醫。
太子殿下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自然一應跟隨的人都配備齊全,尤其是這樣大雪天氣趕路,指派了好幾名太醫跟著。
太醫很快就來到了云遲馬車前,手腳并用地爬上車給云遲診脈。
云遲靠著車壁坐著,將手遞給太醫,“實話實說。”
太醫連忙應是,不敢出絲毫差錯,見云遲臉色不對,提著心仔仔細細地給云遲把脈,片刻后,道,“殿下的傷寒還沒好利索,身體虛弱了些,想必這樣大雪天趕路,受了些寒氣,不打緊。”
小忠子本在后面車里睡覺,如今驚動了太醫自然也驚動了他,他跑過來,見云遲臉色發白,他也緊張起來,盯著太醫,“當真不打緊”
太醫搖頭,“殿下脈象顯示不打緊,吃兩副藥就會好,車廂內多加兩個暖爐。”
小忠子看向云遲,“殿下,要不要再換個太醫診脈”
云遲搖頭,擺手,“不必了,去吧!”
太醫連忙下了馬車,想問太子殿下是否用他開藥方,但見小忠子一副不相信太醫的臉色,頓時住了口。
太醫離開后,小忠子擔心地說,“奴才見殿下的臉跟雪一樣白,太醫院的太醫都不得用,若不然讓人去找個民間大夫來據說民間有許多醫術好的大夫。”
“本宮無事,怕是花顏那里不太好了。”云遲挑開車簾,向車外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決定,“迎親的儀仗隊押后,十二云衛與本宮先走一步。”
小忠子聽聞太子妃又不好了,也跟著焦心起來,想著太子妃不好,殿下怕是又感同身受了,他自然不會攔著,立即說,“奴才也跟著。”
云遲點頭,“你騎的了快馬,受得了苦就跟著。”
小忠子立即表態,“奴才受得了苦。”
云遲頷首,算是同意了,叫來人安排了一番,便帶著十二云衛離開了迎親的隊伍。
云遲帶著十二云衛與小忠子離開,迎親的隊伍也不敢拖后,緊趕慢趕地跟在身后,太子殿下騎快馬,迎親隊伍自然是追不上的,但也比早先行路快了一倍。
所以,迎親的隊伍到臨安的地界時,其實云遲已到了臨安城下。
云遲日夜奔波,馬不停蹄,來到臨安城下,當即亮出了身份,守城的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云遲,連忙惶恐地跪地見駕,匆忙派人前往花家報消息。
花家的太祖母等人也沒想到剛剛收到消息云遲的迎親隊伍已來到臨安地界,而云遲卻已先迎親隊伍一步來到了臨安城,連忙帶著人迎到了大門口。
云遲急于見到花顏,一路從城門未下馬,直接縱馬來到了花府門口,竟然較得到消息迎接他的花家太祖母等人還要快一步來到。
他下了馬后,面對迎接他敞開的大門,當即快步向府內走。
走到半途中,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太祖母等人。
太祖母拄著拐杖走到半路見到云遲,嚇了一跳,云遲一身風塵,衣袍灰撲撲的都是土,臉色蒼白,眉目透著濃濃的心焦和急切。
太祖母頓時一陣心疼,慈愛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開口就埋怨道,“你這孩子急什么你媳婦兒跑不了。看你這樣子,一路風塵的,想必一路上也沒歇著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