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著沒動,任它來來回回地嗅了兩回。
靈狐嗅過了之后,十分有靈性地探身子轉回頭向屋里瞅了一眼,然后,用爪子撓了撓云遲的靴子,然后眼睛滴溜溜地轉,那模樣,似是在說,你快進去。
云遲意會,抬步就跨進了門檻。
這處樓宇是一處宮殿,里面十分的空闊,入眼處,擺放了許多牌位,一眼所見,是云族的歷代先祖靈位之牌,這些牌位,似串聯成了一線,云絲霧繞地纏向了一處。
云遲順著這些絲線看向一處,這一看,頓時快步奔了過去。
只見,那一處放著一張吊床,這張吊床是玉石而做,花顏躺在上面,輕輕盈盈的霧線纏繞著她,她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面色安然。
云遲來到近前,剛要伸手去碰花顏,一縷霧線瞬間飄來,不客氣地打開了他的手,然后,又轉了方向,飄向花顏身體。
云遲的手一痛,看著那縷霧線與花顏,慢慢地撤回了手。
即便他沒來過云山圣地,沒來過云族圣殿,也知道,這些霧氣代表著什么,如今這情形代表著什么。
這床,是暖玉床,這霧線,是歷代先祖們臨終留的靈力,如今花顏是在這里療傷。
他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不再前進一步,便靜靜地看著花顏移不開視線。
白狐許可了云遲進去后,便歪著頭看著花灼,花灼見云遲進去,他倒也沒急,便立在原地,看著白狐。
一人一狐對看了好一會兒,白狐忽然撓撓腦袋,小身子一躍,竄進了花灼的懷里。
花灼伸手接住了他,微笑地開口,“你也算是我的祖宗了。”
小狐貍似聽懂了,呲了呲牙。
花灼摸摸它的腦袋,抱著它邁進了門檻。
里面的情形一覽無余。
花灼來到云遲身邊,看到了躺在吊床上的花顏,面色不再蒼白,如冰雪般的剔透,雖也不見紅潤,但睡態安然。
花灼也松了一口氣,放下了心,對云遲道,“早先她如一座冰山,若是釋放出冰雪,怕是能封了整個云霧山。就如我們早先在幻境所見一樣。如今看她這樣,是不會被冰凍住了,只是看不出能何時醒來。”
云遲道,“多久我也等。”
“自然。”花灼點頭,“妹妹在這里,平安無恙,我們自然要等她醒來,也不急著出去,只是大約沒辦法往外送消息,你我是進的來,怕是找不到出去的門,估計要讓祖父、父母、夏緣著急幾日了。”
云遲點頭,“能進來已不容易,出去的話,怕是需要花顏醒來了。畢竟這里是她封了的。你運功療傷時,我便試探了,沒有辦法傳信。”
花灼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狐貍,似乎很久沒讓人抱了,它在他懷里左蹭蹭右蹭蹭,貪戀溫暖的不亦樂乎,他又拍拍它的頭,問,“可有辦法往外面送信”
小狐貍已在花灼懷里半天找到了舒服的讓他抱著的姿勢,聞言抬起頭,瞪向吊床上的花顏,搖搖腦袋。
它的意思不言而喻,花顏不醒來,誰都出不出,能進來就是開了天恩了。似乎它都沒料到還有人能進得來。
花灼也不泄氣,抱著小狐貍往外走,“走,帶我出去轉轉,祖宗們的地方,我好奇的很。”
小狐貍將腦袋埋起來,嗚嗚兩聲,似乎在說,我要睡覺,這里有什么可轉的。
花灼也不理它的反抗,只顧抱著它往外走。
云遲勉強從花顏身上移開焦著的視線,也看到了花灼懷里的小東西,他心情從見到花顏后,輕松了起來,也忍不住彎了嘴角。
一人一狐出了大殿。
云遲回轉身,看著花顏,他對云山之地的好奇抵不過他對花顏的思念和一路上的擔驚受怕,早先在禁地外,他不敢想象,若是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花顏,生死不能埋骨在一起,他會如何,大概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她時,會瘋掉。
------題外話------
這是二更,么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