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盤膝靜靜坐在德遠大師面前,看著他起卦。
“殿下閉眼,用心想太子妃所在何處我們先試試借您心神給太子妃卜算一卦。”德遠大師準備好后出聲。
云遲閉上眼睛,他如今最想知道花顏落在何處,便拋去心急如焚的心思,一心想著她所在何處。
安書離坐在遠處,花顏曾經為他卜算過一卦,沒用卦牌,用的是三枚銅錢,他當時睜大眼睛看著花顏,并沒有被要求閉眼或者焚香沐浴這般鋪設,他能清楚地看到花顏周身籠罩的淡淡青霧,如今德遠大師卜卦,他看不到,只看到一副卦牌和三枚銅錢。
他想著云族靈力博大厲害,窺得天機,她卜卦時看著輕松,可是卜完卦后,周身脫力,傷害極大。大約那般厲害能卜算人一生的卦象,也就花顏能做到了吧!
德遠大師是得道高僧,卻也做不到。
德遠大師起卦,只見他手中的卦牌與三枚銅錢同時出手,以極快的手法,不過片刻,驟然一停,“噼啪”脫手,散在面前。
云遲聽到聲音,忽然睜開眼睛。
德遠大師一張臉上神色僵硬,看著面前散落的無序的卦牌和三枚銅錢,他靜了片刻,嘆了口氣,對云遲抱歉地道,“太子殿下,這一卦也如老衲在您來之前給太子妃卜算的卦象一樣,嘗試失敗了。問太子妃身在何處,委實卜算不出來。”
云遲抿唇,看著面前散落無序的卦牌,問,“什么能卜算出來”
德遠大師道,“卜算您自己吧,能卜算出什么,算什么但愿能牽連太子妃一二。”
云遲頷首,重新閉上眼睛,“本宮與太子妃夫妻一體,她任何事都與本宮息息相關。大師請吧。”
德遠大師再不多言,又重新拾起卦牌和三枚銅錢,卜算云遲。
這一回,卦牌和三枚銅錢并沒有半途而廢散落,卻也久久旋轉,似不得果。
一盞茶過去,德遠大師額頭冒了汗,云遲靜靜盤膝而坐閉眼等著。
主持方丈看的擔心,站起身,開口道,“師叔,老衲以功力祝您”
“好。”德遠大師點頭。
主持方丈連忙走到德遠大師身后,盤膝而坐,雙手放在了德遠大師后背心。
安書離想著云遲的身份雖不如花顏命理特殊,但他是南楚太子,龍子鳳孫,身份特殊,輕易不能被人窺得天機,更何況還是卜問與花顏相關之事,德遠大師不知道能不能卜算出來。
大約又過了兩盞茶,就在他也提著心時,卦牌忽然有序排開在云遲面前,三枚銅錢忽然蹦碎,散出了一片金星,落在了卦牌上。
德遠大師似受不住氣血翻涌,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噴在了云遲面前的衣袍上。
云遲猛地睜開了眼睛。
德遠大師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
“大師!”云遲伸手一把撐住了他。
“師叔!”主持方丈也從后面扶住了德遠大師。
安書離騰地起身,來到了三人面前,他為了躲避安陽王妃相親名門貴女詩會茶會,時常來半壁山清水寺躲清靜,看過數次德遠大師為人卜卦,可是從來沒有一次是這般內傷吐血。
德遠大師被云遲和主持方丈一前一后扶住,才勉強坐穩身子,他喘息片刻,臉色蒼白地睜開眼睛,看著云遲道,“果然帝王卦輕易卜算不得,太子殿下的龍氣太盛,老衲這一回卜算這一卦,怕是要臥床三月不起了。”
云遲扶住德遠大師的手緊了緊,抿唇,“是本宮強求了,對不住大師。”
德遠大師想擺擺手,但是似乎沒力氣,只能搖搖頭,“幸好這一卦有一二收獲,老衲就算臥床三月也值得。”
云遲盯緊德遠大師。
德遠大師道,“老衲雖沒卜算出太子殿下近況,實在是云纏霧繞,老衲道行淺薄,卜算不出來,但老衲問卜帝星運道,算出兩年后太子殿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