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點點頭,抬步跟上蘇子斬。
來到院中,蘇子斬立在屋檐下,對玉玲問,“你是玉家人”
玉玲垂手,攥緊袖子,平靜點頭,“是!”
蘇子斬沉默片刻,風吹來,他的聲音有些沉寂,很輕,“玉家一門忠骨,已報了后梁江山,后來既能保一二血脈,為何還如此執著南楚盛世四百年,不好嗎”
玉玲身子顫了顫,抖了抖,才木聲開口,但聲音不難聽出克制的不平靜,“玉家人生來就該輔佐帝星,只要血脈不絕,就不會罷休。”
蘇子斬又默了片刻,笑了笑,“所以,玉家這一代家主算出蘇子折是帝星?”
玉玲抬起頭,盯緊蘇子斬,“未曾算出主子是帝星,但二公子您沒有爭伐殺戮之心,您還是如四百年前一樣宅心仁厚,這樣的您,會復國讓江山染血嗎您追來這一世,不為江山,不就是為一個女人嗎那么,玉家人不另外擇主而投,難道空等四百年”
蘇子斬回頭看著她,目光淺淺淡淡,溢出悲憫,不過只是一瞬,他揚了楊眉,果斷地說,“你說的對,我就是為了她而來,只是未曾想,有個同胞兄弟,惹出這些事端。”話落,他轉回視線,頓了頓,沉聲道,“你說的宅心仁厚,時上輩子,如今我倒未必。不過蘇子折不是帝星,玉家若不想重蹈覆轍,盡早收手吧!血脈傳承不易,何必如此執著”
“就知道二公子如此想,沒有爭奪之心,但你既然如此想,為何又收了那些部下”玉玲盯緊蘇子斬,“他們若是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復國,豈不是白忙白等您一場”
“我若是不收了,讓蘇子折勢大,禍亂天下”蘇子斬嘲諷地笑了笑,“自己做的孽,自然自己收拾。至于守的是后梁天下,還是南楚天下,都是求的百姓安居樂業,有和不同”說完,他抬步走回隔壁屋子,在邁進門口時,又停住腳步,說了一句話,“我出了牽夢陣后,去玉家祖墳上了三柱香,也算全了一世君臣忠骨。玉家后人若是不惜再頭破血流,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他進了屋子,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冷風,也隔絕了陽光投進。
玉玲哆嗦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里。
青魂在暗中無聲地看著玉玲,不過是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是一個婢女,公子與她說這么多,原來是玉家人可惜,玉家人太執著復國,選了大公子。
公子的心中應該很難受吧
他身為近身暗衛,能體察出公子的身體靈魂里承載了多少東西。
當年,他急著追魂而來,只留了寥寥數語,可是梁慕在那寥寥數語的基礎上做了好幾篇文章。代代傳下來,就成了為等他醒來為復國而時刻準備著。
他甚至想,若是南楚太子不是云遲就好了,是個窩囊的,不睿智的,不聰明的,沒有才華的,沒有手段的,不愛民如子的,該有多好。
那么,公子不忍百姓受苦,總會承接過來的。
可是,太子偏偏是個好太子,而公子蘇醒記憶后,才知道追逐的人成了太子妃。
只能說天意弄人!
蘇子斬回到房間后,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水,并沒有喝,而是用手指沾了茶水,寫了“玉家”二字,他盯著看了片刻,又在玉家的旁邊,寫了“蘇子折”的名字。
蘇子折知道玉家人厲害,雖說不至于有云族靈術的通天之能,但也知曉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陰謀陽謀之術,且十分精通。蘇子折在他蘇醒記憶之前,將玉家人攥在了手里,的確是攥了一張王牌。
他伸手抹去了玉家,又沾了水寫了“云遲”的名字,之后罷了手,任水漬在桌面自行干去。
大半日過去,云暗應該帶著他血的解藥出了荒原山了。
從荒原山到京城三千里,他若是日夜兼程,最快的話,也要五日見到云遲。五日后,他是看到公示天下的休妻書,還是和離書,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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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遲:做夢!
花顏:樓上的說的對!
作者:明天開始二更,側面走情節,以安書離和安陽王府為領頭羊,很重要,必須寫,但可看可不看,接下來,我會加快整體情節進展,大家別急,太急的可以養兩天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