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斬淡漠不為所動,“你如何說我,都沒用。我只問你,你答應不答應。”
“答應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你答應,我就放了你,一命換一命,你活我也活,無辜百姓你不能踐踏,想要什么,堂堂正正地去奪,贏了,是你本事,不答應,那我們今日就一起死,你若想便宜云遲,讓他輕而易舉地創四海清平,我也沒意見。”
“你舍得死”
“舍得。”
“她不是想讓你活嗎你如今框我沒用。”
蘇子斬笑了一聲,“她是想讓我活,我也答應了她,但我食言而肥也不止一次了,我死了,她是會很傷心難過,但有云遲在,她慢慢的總會放開,忘了我。我連她的人都不求了,她忘了我又怕什么前世今生,從我自己這斷了也好。”
蘇子折又冷笑了一聲,“你倒是看得開。”
“答應不答應”蘇子斬又問。
“答應你也無不可,不過,你從今以后,不準離開我一步,不準幫云遲。我就讓你看著,我怎么堂堂正正贏了他。而花顏那個女人,她跑了今日,別想跑了明日。”
“也行。”蘇子斬點頭,他管不了那么多,只管今日,她讓他活著,他就用力地活著,能做到不讓她失望,他也不想讓她失望。
“拿開你的劍。”蘇子折怒到了極致。
蘇子斬知道能做到這一步,攔到這一步,已是他最大的力氣。再多的時間,也拖延不了了。他慢慢地撤了架在蘇子折脖頸上染血的劍,順勢在他身上擦了一下劍刃。
蘇子折倒是守信,沒拔劍反殺,而是揮手給了蘇子斬一掌。
蘇子斬側身躲過,化解了一半力道,但還是被他掌風打的后退了一步,他站穩身形,收劍入鞘,冷眼看著蘇子折,“良知丟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拾不起來。武威侯還好好在東宮活著呢。你有什么恨,可對著他去,既然答應了,就別拿天下無辜百姓做伐。否則,言而無信,你哪怕有百萬兵馬,也是枉然不立軍中威信。”
“你從今以后,給我少做動作,你若是先破了約,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蘇子折伸手拿出帕子,捂住脖子,對玉玲陰狠地道,“把你手中的信給我。”
玉玲看向蘇子斬。
“給他。”蘇子斬吩咐。
玉玲將花顏那封流信遞給了蘇子折。
蘇子折接過,看死人一樣地看了一眼玉玲,轉身沖出了房門,對外面道,“晉安,調兩萬兵馬,給我守死這一處院子,一只飛鳥也不得出去。”
“是!”
“傳信給閆軍師,云遲帶走了花顏,封鎖荒原山,讓他點兵二十萬,兵分八面,給我追。追到后,就地殺了。”蘇子折話語與寒風飄雪融合,透著寒怒森然,就如在他面前是森森白骨鋪就的路,他一腳一腳踩上去,尸骨無存,“走了又如何荒原山是我的地盤,我讓他插翅也難逃出荒原山。”
“是!”
一連幾條命令下去,蘇子折出了院落。
大夫提著藥箱奔來,哆嗦地看著蘇子折,“主子,小的給您包扎傷口……”
“滾!”蘇子折一腳踢開了大夫。
大夫被踢了一個打滾,抖著身子忍著疼痛,不敢再上前靠近,眼看著蘇子折去了書房。
晉安傳達完蘇子折一系列命令,也跟去了書房,不忘對大夫使了個顏色,低聲訓斥,“還不跟上主子,傷口總是要包扎的,不跟上你想死嗎”
大夫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跟上了晉安。
蘇子折來到書房,展開了荒原山的地勢圖,就著燈火,滿身怒氣地推測著云遲是怎么進來的,怎么悄無聲息救的人,從哪條路帶著花顏離開的。
要出荒原山,最少兩日的路程,他帶著個孕婦,定然走不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