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溪昨日就想來看看你,知道你累得歇下,便忍著沒來,白日里,她又沒空,只能晚上見你了。你若是不累,就命人去喊她過來陪你說話。”
“行啊。”花顏也想見見當了官踏入了朝堂的趙清溪,周紅梅的事情她還要找她談呢。
云遲見她答應,道,“我讓小忠子去知會他。”
花顏點點頭,“好。”
云遲出了鳳凰東苑,對小忠子吩咐了一聲,小忠子一溜煙跑了,他徑自去了書房。
云遲到書房時,花灼已到了,站在門口等著他。
云遲見到花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聲音不高不低,“大舅兄,你去荒原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花灼瞇了一下眼睛,“呵”地輕笑,“看來你對蘇子斬還是如此在意。”
“不是。”云遲否認,盯緊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還真聽不明白。”花灼上前一步,伸手拍拍他肩膀,“你身為太子殿下,想得多雖然是應該的,但也不用這般疑神疑鬼,妹妹待你之心,真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云遲抿唇,薄薄的唇角抿成一線,“這世上,從來沒有太簡單的事兒,哪怕表面簡單,內里也不簡單。”
花灼瞅著他,挑眉,“你這是不相信我若不然,咱們倆換換我去嶺南給你收拾蘇子折你再去荒原山一趟救蘇子斬當然,還有花家的十五伯,必須也要救出來。敢不敢換反正都是為了你南楚的江山,我做哪個都行。”
云遲聞言笑了笑,“自然不用,我相信大舅兄就是了。”話落,他漫不經心地說,“反正,無論如何,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好,我就好,她不好,我自然不好。也沒什么可怕的。”
花灼一時間沒了話。
云遲抬步進了書房,花灼瞧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跟著他走了進去。
趙清溪昨日就想見花顏,忍了一日,今晚沒得到云遲的傳信,也不敢輕易來打擾,如今見小忠子給她傳話,也顧不得收拾,匆匆跟著小忠子來了鳳凰東苑。
花顏坐在畫堂等著趙清溪。
趙清溪走了一身的汗,來到門檻,才緩下了腳步,理了理衣儀容,進門見花顏,對花顏行了一個標準的朝廷官員叩見之禮。
花顏瞧著趙清溪,眼睛一亮,想著朝堂果然是個鍛煉人的地方,短短時間,趙清溪已不是原來的趙清溪了,她身上多的東西,是別的尋常閨閣女子沒有的。比以前看起來更美,更亮眼了,梅舒毓能得了她的心,確實好福氣。
花顏站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她,笑道,“行這么大禮做什么”
趙清溪順勢起身,看著花顏,眼眶也有些發紅,“太子妃和小殿下母子平安,臣也高興。臣這一禮可不止是給太子妃行的,也是給小殿下行的。”
花顏笑開,伸手拉著她坐下。
二人本就熟識,除了昔日的柳芙香,花顏在京城還沒與哪個女子交過惡,尤其是后來覺得趙清溪真不錯,一心想幫她,也算暗中給梅舒毓打過氣,撮合了她和梅舒毓,如今許久未見,雖趙清溪身份已改,但更能容易讓二人敞開了說話。
趙清溪與花顏說了京中諸事兒,朝堂上的事兒,那些花顏沒從旁人口中聽的細枝末節,花顏了解了個透徹,又與她提了從慶遠城帶回來了周紅梅,說了周紅梅與她的淵源,以及昔日周紅梅的志向。
趙清溪聽了很高興,“太子妃您帶回來這個人可真是最好不過了,臣手下正愁無人可用呢,身邊侍候筆墨,尋常交代些事情,臣還就需要這樣的人。”
花顏當初就是考慮了她,才不怕麻煩帶回來了人,如今見她似乎頗有些迫不及待要見周紅梅的架勢,便對方嬤嬤說,“嬤嬤,勞煩您親自走一趟,帶著趙大人去見見周小姐,先讓她們認識一下也好。”
方嬤嬤點頭,趙清溪也不耽擱,說走就走,絲毫不拖著,當即跟花顏告辭,由方嬤嬤領著,去見周紅梅了。
解決了一樁事兒,花顏心情也輕松了不少,只等著云遲回來歇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