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撲哧”一下子笑了,“快繼續躺著,陳太醫來了,還要給你請脈的。”
安華錦點頭,扔了帕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不多時,陳太醫就來了,他放下藥箱,給安華錦隔著線繩把脈,完了之后,捋著胡須凝重地,“安郡主驚嚇太甚,辛勞太過,氣血兩虧,精神有損,下官給郡主開一副方子,郡主要養上七日,方能好轉。”
因氣太熱,誠太妃的棺木停靈七日,七日后,厚葬入皇陵。
也就是,安華錦這一病,連送葬都不必去了。
這陳太醫是七表兄的人還是顧輕衍的人安華錦猜測著,大約是七表兄的人,畢竟那是他請了陳太醫去的安家老宅給她號脈,把出了驚夢之癥。他要找太醫,自然要找一個自己信的過的人。
所以,她的七表兄也不是真的冷心冷血冷肝冷肺嘛三年后轉了性子,也還是幫著她這個表妹打掩護的。
皇后命賀嬤嬤給陳太醫厚賞,陳太醫謝了皇后賞,留了藥方子離開了。
安華錦在陳太醫離開后,又重新坐了起來,對皇后,“姑姑,我今日跟你睡行不行”
皇后頓時樂了,“自然校不過你得給本宮好好洗吧洗吧,渾身的粉,洗個干凈。”
“不睡鳳床。”安華錦提條件。
“嗯,睡偏殿。”皇后明白。
安華錦滿意了,她雖然不喜歡皇宮,更不喜歡在皇宮住,但今日只能將就了。總比楚宸睡在靈堂里要強許多,他才是有點兒可憐。
這一夜,姑侄倆了不少悄悄話,直到三更鼓響起,方才一起睡了過去。
第二日,安華錦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睜開眼睛,神清氣爽,皇后已不在身邊,顯然早起了,她伸手拉了拉床頭的木鈴。
不多時,賀嬤嬤推門進來,笑呵呵地,“郡主,您總算睡醒了。顧七公子一早就進宮來接您,已經等了您兩個時辰了。”
安華錦穿衣服的手一頓,“他來接我做什么”
賀嬤嬤笑道,“七公子聽您昨日暈倒在太妃靈堂前,因深夜,不便進宮,今日一早便來了。”
安華錦點頭。
賀嬤嬤親自伺候安華錦梳洗,“七殿下也一早就來了,知道您未醒,便與顧七公子下棋等著您醒來。”
安華錦凈面后,坐在梳妝鏡前,“七表兄很閑”
顧輕衍便罷了,一等半日,不像是楚硯的做派。
賀嬤嬤笑著搖頭,“七殿下很忙,今日想必是關心郡主。”
安華錦心里想著未必,昨日陳太醫診脈故意的那么嚴重,楚硯擔心她才怪。大約是有什么話要和顧輕衍,所以,借姑姑的鳳棲宮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