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暻抬眸,清透的眸光看過來。
容天鵬被他這一看,心中頓時一涼,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般。“暻兒,為父……”
他似乎想要緩和一下關系,卻見容暻不領情的轉過了身。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這一局,你看誰會贏?”
容暻離去的步子頓下,沒有回眸,只是語氣肯定的說了聲,“陸氏。”便消失在窗前。
陸氏……
容天鵬神色復雜的目送兒子的身影消失,最終也只得咬牙離去。
……
后晉朝中,戰火四起,將士嘩變,整片國土,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正當這內戰消息傳到鄰國,眾鄰國磨刀霍霍,準備等待時機趁火打劫之時,一道道命令,卻從蘇南郡,飛向了后晉朝四方邊防。
他以陸氏少主之令,命令各方守將,不得擅自離防,堅守邊疆,謹防敵國出兵。
此舉,贏得了天下贊嘆,更是拉攏了不少民心。
以至于,陸氏發兵前往上都的沿途中,三分之二的城池,都主動開城迎接,讓陸氏不用吹灰之力,便以極快的速度在接近上都!
誰都知道,當陸氏兵臨上都城下之時,便是后晉朝換天之日。
與此同時,后晉朝的皇帝沐正灃下令上都四城門緊守,關閉城門,禁止出入。又令持他手諭的心腹,帶著兵符前往上都郊區,讓將領發兵護駕。
然,派出去的心腹,卻遲遲未歸,不知所蹤。
駐扎在上都二十里外的軍營也變得沉默起來,形勢不明。
短短幾日,沐正灃的發絲都急白了許多。那張龍椅之上,仿佛有火燒著,讓他坐立難安。
“報——,陸氏叛軍已到鶴城,離上都還有兩百余里。鶴城守將不戰而降,掛印開門,迎陸氏叛軍入城……”
“報——,陸氏叛軍已到達平由城,離上都還有一百二十余里……”
“什么?怎么會那么快!”沐正灃聽著軍情匯報,震驚得從龍椅上快步走下。
跪地的人臉色難看的道,“因……因為……陸氏叛軍所過之處,大部分的城守都主動開門迎接,有一些要抵抗的,卻被城內百姓用亂石砸死,打開了城門……”
轟!
沐正灃跌坐在地,仿佛被五雷轟頂了一般。
他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似乎想不通他的后晉朝,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啟城……啟城是陸氏亂黨進入上都的必經之路,那里的城守史太是朕的心腹,一定不會給陸氏開城門!”沐正灃口中呢喃的道。
殿中一大臣嘴角一扯,忍不住提醒一句,“陛下,史太的確忠心,可是啟城守軍只有三千,如何對抗得了陸氏的十幾萬叛軍?”
“三千!怎么會只有三千?”沐正灃想不明白。
那大臣只好硬著頭皮道,“陛下,在年初時,您以內防守軍不宜擁兵自重為由,削減了上都附近各城編制,將一萬人降為三千,啟城就在其中。”
沐正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可怕,這的確是他下的命令,可是,今日就要自食惡果嗎?
“你胡說!朕何時下過這等命令。”沐正灃自欺欺人的道,“來人,將這危言聳聽之人拖出去斬了!”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那開口的大臣,似乎沒想到會突然遭此厄運。當他被御林軍拖出去時,凄厲的聲音,還從宮殿外傳來,“昏君無道——昏君無道——后晉朝必亡——!”
沐正灃臉色陰沉可怕,又下令道:“將其腰斬,府中男女老少統統貶為奴隸。”
一時間,殿中其余大臣,都沉默低頭,人人自危。
……
啟城之外十里處,陸氏大軍駐扎此地,與城門緊閉的啟城對峙著。
身為軍中主帥的陸玠卻在此時,被告知長小姐傳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