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算準了每一步嗎？
姜璃的眼中燃起一層憤怒之色。她凝視著少帝，眼中在急劇的堆積力量。
少帝說完這段話后，雙臂緩緩展開，仰頭閉上雙眼。
“少帝想要干什么？”雩皇沉聲道。她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似乎覺得自己應該要去阻止什么發生。
泫皇和焱皇也是同樣的疑問。
她們不明白少帝所為是為了什么，可是卻也有同樣的感覺，少帝接下來所為，肯定是關乎整個萬界圣域的大事。
“或許，少帝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補救。”爻帝沉聲的道。
什么！！！
即便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但是此刻聽到爻帝這樣說，三皇臉上還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少帝還有別的辦法？為何他們不知？
“為什么我們不知道？少帝也從未說起過？”泫皇皺眉問。
爻帝無聲嘆息，雙眸緩緩低垂。此刻，他才明白過來，為何少帝會在剛才做出那樣的保證。
因為，他早就料到這次的修復陣眼，是無法成功的。
只要無法成功，那么陸蓁蓁的封印也就不必解開了。
“也許……要做到那樣的補救，只有他可以。而且，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爻帝聲音低沉無比。
所謂極大的代價是什么，不用說明白，三皇心中也能清楚。
“那為什么還要……”焱皇喃喃的道。
爻帝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換做是你我，其實也不愿放過吧。”
三皇沉默。
看向少帝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犧牲少帝挽救萬界圣域？
從一開始少帝心中就清楚，無論如何阻止，他們都會走到這一天？
忽然間，雩皇轉眸看向了姜璃。‘她心中才是最痛苦的吧？她是早就知道，還是剛剛才得知？’
然，當她的視線落在了姜璃的臉上時，卻看得姜璃的表情雖然冷峭，卻是十分平靜。
這種平靜有些異常，出于一個女人的直覺，雩皇覺得會發生什么事。
姜璃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少帝，沒有阻止，沒有哭泣，沒有悲痛，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心慌。
“翡皇……”無形中，雩皇呢喃出聲。
她的聲音，引起了爻帝的注意。他同樣側目，看向姜璃所在的方向。從蒼穹一戰之后，回到地面上，他們都是分開站立。
姜璃離他們四人，有著一段距離。可是，這點距離，也能讓他們清晰的看到姜璃的任何表情。
只是現在，她的臉上平靜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古怪的感覺，讓爻帝微微蹙眉。
有些……不對勁！
但是，哪里不對勁，爻帝又說不上來。他的指尖，藏在袖袍之中飛快的掐算著，想要卜算一下少帝的未來。
算不到！
少帝的未來，模糊一片。
算姜璃——
依然算不到。姜璃的未來比少帝的還要模糊。
爻帝臉色微微一變。
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無限可能。
幻帝宮中，無數的人，在少帝之前的聲音下，都漸漸平靜下來。但是，末日的陰影依然籠罩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心中惶惶不安，無數負面情緒從心底滋生。
他們壓抑著，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