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小則是將目光落到了正在甲板上忙碌的幾個人身上,他們是周先生身旁親近的人,從外表、氣質看來,像是專家、學者、科學家一類的人物。
島上危機重重,周先生帶著保鏢可以護自己性命,而帶上這些學者就耐人尋味了。
說不準,周氏所做的基因實驗,應該與這些人脫不了干系的。
先前周先生與試煉者們‘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之后,便令人收拾甲板上的亂局。
照理來說,打掃衛生、清理售后,再怎么樣也輪不到這群人來動手,可周先生話音一落之后,卻是這群人動了。
他們有人在收撿地上掉落的羽毛,有人拿了東西在裝鳥群留下的糞便,如果宋青小沒有料錯,怕是這些人存這東西,是為了化驗研究,這也更肯定了她一開始對這幾人身份的猜想,他們可能是參與基因改造實驗的人物。
“這一點,我想周先生應該很清楚了。”
宋青小看到這幾人合力將倒在甲板上的一些重物翻開,有人拿出匕首,試圖在原本宋青小斬殺怪魚的地方提取一點兒怪魚的血液殘留。
“不論實驗怎么做,基因如何改造,但大自然的食物鏈卻仍是存在的,魚受克于鳥,仍是天性。”
她的話令周先生的瞳孔緊縮,到了這樣的地步,卻并沒有去反駁。
“只要有鳥的糞便在,留下了鳥的氣息,魚群便必定不敢靠近船體周圍半步。”
宋青小說到這里,又特意添了一句:
“這些鳥群,恐怕已經是海洋天空上的霸主,成群結隊,翅膀一張來去自如,應該少有天敵的。”
她這話一說出口,周先生臉頰輕輕抽動,但這些不是宋青小關注的重點,她在說話時,眼角余光看的是身旁那些心懷各異的試煉者,在聽到她話時,眼睛都亮了,仿佛被她指出了一條明路。
有了宋青小這一番話,船上的人無疑中都放松了許多,一些工人甚至大聲的歡呼。
這些人似是都遺忘了,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頭,卻為了此時片刻的安寧而感動。
周先生似是也感到放心異常,他注意到自己的團隊已經將周圍鳥群留下的痕跡采集了一遍,包括鳥的啄痕、爪印、糞便甚至于羽毛等物,有一個提了一小袋糞便的儒雅男人靠近周先生,輕聲耳語了幾句。
他站得有些遠,聲音壓得低,周圍噪音又大,宋青小打足精神,也只隱約聽到他在說:
“……毀了……魚的血液樣本沒有……”
這兩句斷斷續續的話,像是在指甲板被毀,怪魚的血液樣本沒有被采集成功,這樣一來就無法確認怪魚的種類,及大概基因改變的后果。
男人的聲音里有些遺憾,像是想起了什么,說話時下意識的往宋青小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有些興奮起來了:
“……殺過魚……興許有殘留……”
他說完話后,周先生的略帶火熱的視線便落到宋青小身上來了。
宋青小心中念頭一轉,頓時就從只言片語中猜出這儒雅男人的意圖。
甲板被怪鳥損毀,怪魚血液樣本也難以采集,但今日宋青小的匕首曾殺過魚,估計周先生是想要向她借匕首一用。
果不其然,她才剛悟出這一點,周先生便開口討要:
“宋小姐,不瞞你說,今天那怪魚的變化,還需要一點兒血液樣本檢測,興許檢測之后,能找出基因弱點,更好對付。”周先生笑得親切,“但船上被那群海鳥弄成這樣,已經找不到怪魚血液組織了,不知你那把殺魚的刀,能不能借我研究研究。”
他話一說出口,七號等人頓時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雖說臨時組成了聯盟,但試煉者之間還是相互防備的多,宋青小的匕首造型獨特,能帶進空間,想必是以積分兌換的空間之物。
她的匕首要是被周先生借去最好,這樣她少個趁手的武器,上島之后危險性也能大打折扣。
七號樂于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心中生出壞水,起了推波助瀾的念頭,假惺惺的說:
“青小,周先生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大家……”
她眼中的笑意掩都掩飾不住,以為宋青小在聽到周先生提出的建議后,必定會大為惱怒。
哪知宋青小十分鎮定,搖了搖頭,甚至嘴角邊隱約掛著笑容: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