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開口讓不少人茫然的抬起頭來,周先生已經走不動了,渾身大汗淋漓,幾乎要靠兩個保鏢將他架起來,才勉強堅持到現在的。
一號說話的時候,周先生一側倒向保鏢身體,一手還牢牢抓著周雪莉,他將手里箱子的鎖鏈抓得極緊,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還沒開口發問,就聽一號說道:
“那是不是研究所的排放管道?”
此時一號的話讓周先生精神一振,他下意識的推開了保鏢,極力站起身想去看個分明。
宋青小也掩著鼻子,順著一號手指的方向看去,約五六十米開外,前方斜下的河道已經干涸,被大片豐茂的水草所占領,不知名的爬藤植物將河床鋪得嚴嚴實實。
在一片綠茵之下,圓形的管道出口在河床的另一側,被掩藏在爬藤之中,隱約可以透過綠色植物的縫隙,見到一絲現代化設施的影子。
如果不是一號眼神銳利,怕是就算大家往這個方向轉了頭,也未必能透過爬藤植物看到這點端倪。
大家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周先生在入島之前就說過沿著河道有連接研究所的排放管道,他說的時候十分篤定,但眾人入島后走了這么長時間,死了這么多人,卻一直并沒有發現周先生口中所說的管道。
大家猜測可能是年生久遠,周先生興許是記錯了位置,也有可能周先生所說的研究所,只是欺騙眾人的幌子。
但到了這樣的地步,眾人都沒有退縮的余地,同行的工人都感到絕望而又惶恐不安的時候,管道的出現如給人打了一劑強心針,讓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歡呼出聲。
找到了排放管道,就能沿著管道找到研究所的位置,只要天黑之前趕到研究所,打了求救電話,就能等來救援的人。
不少人喜極而泣,都爭先恐后的往前面擠。
保鏢護持著周先生小心謹慎的走在后面,看這些人歡天喜地的往前跑去,周先生目光閃了閃,并沒有制止,嚴教授等人則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遇到蜘蛛之后,一路行來這一隊人馬雖然沒有發生意外,但島上處處都是危機,眾人還是應該更加小心一些。
宋青小也謹慎的走在后面,幾個試煉者不約而同的走在中間。
“沒有危險!”
下方已經是河道了,跑下去的人興奮逐漸冷卻之后,變得謹慎了一些。
水草長得很高,有人試探著邁了一步出去,從他抽腳的動作看得出來,地底有些柔軟,水草底下應該是一片柔軟的淤泥。
有了第一個人壯著膽子踩上去,因為先前遇到鱷魚的緣故,這人很快又退了回來并駐足停留了一會兒,聽著風吹草動。
但他頓了半晌,并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除了風吹過草叢,發出的‘沙沙’聲外,周圍并沒有其他動靜。
他很快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再一次走過去了一點又退回來,仍沒有遇到危險。
“沒有危險啊,可以過來!”
這人有些興奮的舉起手,拼命的揮了兩下。
看到他的舉動,周先生等人才跟著下了坡坎,往河床中間走去。
可能是前面的人沒有遇到危險,讓一行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輕松了些,就連幾個科學家們也露出笑容,嚴教授道:
“看樣子,鱷魚群的巢穴,就只聚集在先前那一塊位置。”
臭味兒越來越濃,讓人吸一口氣便有種作嘔的感覺。
但發現管道的巨大欣喜壓過了這種生理上的不適,宋青小與試煉者們走在一起,七號一直跟在她身側,不時伸手揉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