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小這樣看似不按理出牌的隨意一問,卻將這哈亞斯的修行秘密打聽出來了。
火車上的十二人里,哈亞斯是苦修的行僧,力量來源于疼痛;而那白袍的老者卻是利用手中的那支杖施展了詭異的,類似于魔法一般的秘術。
就這短短數分鐘的時間內,宋青小竟然將這十二中的兩人摸出一些門道來了。
一號等人一面將這金發碧眼的美人所說的話牢記在心里,一面都對宋青小的手段心生警惕。
“苦修的行僧是以哈亞斯為主?”宋青小并不將一號等人的防備放在眼里,反而想起這美人所說的話,抓到了她話中的重點處,發出疑問。
她這話一說出口,那美人頓時便愣了。
“聯邦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無知者!”靠坐在窗邊的紫衣男人聽到宋青小與這金發美人的談話,不由搓了搓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臉上露出幾分傲慢與嘲諷。
宋青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瞇著細長的雙目,睥睨、鄙夷毫不掩飾的從他雙眼之中露出,面對宋青小的目光,他不僅沒有感到尷尬,反倒更是肆無忌憚般,冷冷的嗤笑了一聲。
“我的話有哪里不對嗎?”宋青小問了一聲。
那冷傲的男人別開了頭,似是不屑與她說話,仿佛與她對視都是一種極大的恩賜。
“哈亞斯確實是苦修的行僧中的意志主導者。”女人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口,化解了那紫服男人傲慢的態度之下帶來的尷尬:
“聯邦之中,苦行僧一派系經過三百多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一股相當龐大的勢力,哈里斯是他們的信念之神。”
“三百多年?”宋青小聽到女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不由抿了抿嘴唇:“苦修的派系是由他開創的嗎?”
她問的問題對于這十二人來說似是極為不可思議,所有聽到她與女人對話的人都似是愣了一愣。
坐在宋青小左手側的‘人’卻并沒有任何反應,‘他’似是睡著了,全身如那黑袍一樣籠罩在一層幽藍的斗蓬中,看不清是男是女,也沒有半點兒動靜與生氣,如同一個死人。
那別開頭的紫袍男人沒有吭聲,但窗戶上卻映出他咧著嘴角,露出譏諷笑意的模糊影子。
哈亞斯在初時的短暫驚異之后,如同石雕一般,并沒有再出聲。
他對于周圍的一切都像是不感興趣,哪怕宋青小與女人聊的對象正好是他,但對于他來說,卻像是事不關己。
低沉的念禱聲重新響起,他再次垂下了頭顱,將背脊彎得更曲。
被捆綁在他的后背上的荊棘深深扎入他的血肉之中,那荊棘的刺抓牢他的肉,撕裂著他的肉體,發出令人寒毛直豎的‘嗞嗞’聲。
血液從傷口之中涌了出來,被他身上的那件陳舊的僧袍吸收了進去,化為一條條黑紅色的暗影,在他僧袍之中鉆來鉆去,仿佛想要織出一張獨特的圖騰。
原本閉上了雙眼,放松背脊之后靠在火車長椅上的黑袍又重新坐直了身體。
黑袍形成的陰影之下,一雙紅色如小燈泡似的眼睛閃了閃,睜了開來,盯緊著宋青小看,像是在打量著什么新奇的事物似的。
女人與那抱著書本的老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吃驚而又意外之色。
“是的——”女人有些疑惑的開口,回答了宋青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