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六看著已經重新封閉上的護罩,低下頭陷入了沉吟。
他之所以敢來這里,可不是頭腦一熱的決定。
六爺的手上,還有著最后一張底牌,那就是出自天元劍典的一招秘術。
不過這一招秘術并非是攻擊技,而是一招遁術。
裴老六可以確信,憑自己現在的實力,使用之后,那血蠶定是無法追上自己的,哪怕就是化神期的修士來了,也不一定能夠跟的上。
但是如果使用這一招的話,需要瘋狂燃燒自己的精血,用完之后,他這條老命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不死,后續自己的靈根等資質,都會跟著大幅度下跌,后遺癥非常大。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不到最后關頭都不得用的精血遁術。
但是現在
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那妖力愈發強盛的血蠶妖,六爺已經在心中盤算,自己是否要正的使用那一招了。
“哼,小小凡人,竟然也妄圖從我的手上逃出去”
天血蠶漂浮于半空中,隨著傷勢的恢復,它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大,身周的血色煞氣有如實質一般,幾乎將整個城主府的上空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不僅如此,裴老六還發現,這血蠶妖的形態也產生了些許變化。
一開始的時候它還完全是一副人類女子的模樣,緊接著便從身后幻化出了一對血色的雙翼,后來又幻化出了觸角和纖細的手臂。
到了現在,那血蠶妖的周身更是多出了許多新的幻化,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只血色飛蛾懸浮在空中。
這些幻化雖然都是由那血色的煞氣凝聚而成,并非是源自于本體的變化,但六爺有一種預感,這恐怕是對方在進行蛻變的一個過程。
一旦等到其完成最后的蛻變,那么其危險程度將會直線上升。
“是融合它在融合玲兒的身體”
這時候,白岳突然開口了。
他目光死死盯著天空中的那道身影,眼中流露出痛苦、悲傷等一系列情緒,口中似自言自語般輕聲道
“玲兒記載的那張紙條里面提到過,一定不能讓血蠶與她的身體徹底融合,否則的話,到時候就真的沒有人可以降服它了”
裴老六雖然不清楚他怎么會知道這些的,不過根據其口中的只言片語,再結合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還是可以得到肯定的答復的。
只是,奈何六爺并非是真正的金丹期修士,體內沒有金丹源源不斷地靈力恢復,現在在經過了剛才的爆發后,已經是陷入了靈力枯竭的狀態。
這時候,白岳突然抬起腳緩緩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劇烈的傷勢讓他的每一步都非常艱難,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就這么望著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不斷靠近。
“城主”
身后,所剩不多的親衛軍們見狀,紛紛想要出聲阻止他。
只是白岳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就這么緩步朝前走著,雙眼之中仿佛只剩下了天上的那人。
“原來是你,想不到你竟然還有膽子回來,你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還可以故技重施,把她的意識喚出來吧呵呵呵,真是可笑。”
天血蠶并沒有立即殺他,而是面露譏諷地看著他,嘲笑著他現在的行為,仿佛是一只在捉弄著老鼠的貓咪。
然而,白岳卻對它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步履堅定地慢慢靠近著。
當到達了一定的距離后,他忽然自顧自說道
“玲兒,我知道你還在,我能感受到你依舊在那里,你一定聽得到我說的話”
“以前是我不好總是忙于政務,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你的過去”
“有幾次,你都已經有向我坦白的征兆了只是我沒有發現現在想來,當初的我真是太愚蠢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夫君的責任沒有能夠保護好你,才讓你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我知道你還在你也聽得到請你出來吧,再見我哪怕是最后一面”
“”
隨著白岳有如呢喃般的輕語,天空上的血蠶妖臉上的表情也逐漸開始了變化。
一開始的時候,它還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可是等到后來,一縷迷茫的神色卻突然浮現在了它的臉頰上。
緊接著,這一縷迷茫逐漸轉變成了痛苦的掙扎,兩種不同的氣質分別在它的身上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