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時候走上前去,將醉月扶住,說不定五分鐘的身體接觸也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
但是
的場靜司莫名地笑了一聲,轉身離開,沒有多說任何話。
醉月是真的醉了,但他還不至于發現不了人類的靠近。所以在感覺到的場靜司并沒有去而復返之后,他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趴在一旁突起的巖石上,使得月光靜靜照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沉沉入眠。
在夢境中,醉月似乎依舊是最初那只小小的蝴蝶,時不時停留在某個陰陽師的窗口,時不時停留在對方攤開的書冊上。
那個陰陽師從未不耐煩地將蝴蝶驅趕開,但也從未與蝴蝶說過話,只是每次輕點蝴蝶脆弱的蝶翼,如泉水一般清冽的靈力流入蝴蝶的身體,很舒服,很舒服。
對人類充滿了好奇的蝴蝶,想要留在那位陰陽師大人的身邊。
蝴蝶知道,每次都會有住在附近的少女為那個陰陽師帶來新鮮的蔬果,那是除了陰陽師之外,唯一一個會出現在這偏僻宅院中的人類。
也許是因為那位陰陽師大人,對那位少女格外青睞吧
于是第一次學會擬態的蝴蝶,變化成清秀的少女,摘下一大束野外的葵花抱在懷里做見面禮,十分笨拙地敲開了陰陽師大人的院門。
“晴明大人,我可以成為您的式神嗎”
蝴蝶變化而成的少女就這樣成了可以站在那位陰陽師大人身邊的式神,并且從他那里得到了一個名字葵。
第二天一早,像往常一樣準備和同學們一起走進校門的夏目貴志,意外地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和服且用奇怪符咒遮住右眼的青年站在學校附近,身邊還守著一個似乎是式神的妖怪。
“除妖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夏目貴志忍不住頓住腳步。
夏目貴志與那個雙手藏袖的青年對視上的一瞬間,對方就瞇著眼睛露出了一個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你好。”對方站在不遠處和他打了聲招呼。
“夏目,是你的朋友嗎”走在夏目貴志身邊的同學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們先去教室,我馬上就過來。”夏目貴志來得比較早,所以校門口還都是走來走去的老師和學生,他倒是并不擔心那個看起來像是除妖人的青年做些什么。
“你好,我叫的場靜司。”奇怪的青年笑著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剛好路過這里,沒想到會見到熟悉的面孔。”
“抱歉,我”夏目貴志卻并不記得自己認識名叫“的場靜司”的青年。
“我們并不認識。”的場靜司依舊是一臉笑容,“但我認識你的家人。”
“家人”夏目貴志的父母很早就已經逝世,現在照顧他的藤原夫婦根本不可能認識的場靜司,所以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身影就是年輕時到處惹麻煩的外婆夏目玲子。
“一位十分特殊的女性。”的場靜司繼續試探著眼前少年與醉月的關系。
“你認識我外婆”夏目貴志下意識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