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月亮,竟然是久違了的圓月。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安倍晴明的靈力和記憶才會以此為契機蘇醒過來。
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已然不多。
“不如將錯就錯。”安倍晴明坐在輪椅上,看著被送到床鋪上的醉月。
既然失憶情況下的安倍晴明已經認準了某只蝴蝶,那么只要醉月不知道他恢復了記憶,他們就能夠繼續像之前那樣相處下去,不會被發現。
僅僅是這一個世界,安倍晴明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光明正大地像戀人一樣對待醉月的機會。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痛”
安倍晴明盯著醉月睡容入迷的時候,突然看見睡夢中的醉月皺起了眉宇,夢語一般輕聲說了一句。
“醉月”晴明推著輪椅再次靠近了一些,想要聽清楚醉月在說什么。
“真的好痛。”躺在被子里的醉月完全沒有意識地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身周的靈力甚至都有了細微的波動,“為什么每一次都好痛。”
“為什么會痛”晴明的聲音帶著如同催眠一般的溫和。
“每一次,每一個世界,都好痛”睡夢中的醉月并沒有清醒時的肆意灑脫,反而像是委屈的孩子,將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一些,“每次醒來都好痛。”
雖然醉月的夢語支零破碎,根本無法詢問出詳細的內容。
但恢復了記憶的安倍晴明卻能夠聽懂這只小蝴蝶在說些什么,畢竟那些曾經追隨著他輾轉于一個又一個世界的式神身上也都出現過類似的癥狀。
安倍晴明能夠安然無恙地在一個個不同的世界轉生有著許多復雜的原因,事實上他的轉生從一開始也算不上是“安然無恙”,畢竟他在每個世界逗留的時間都很短,也就是普通人所說的“短壽”。
再則,每轉生到一個新的世界,安倍晴明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失去記憶,在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里就算身體有什么問題也會在安倍晴明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慢慢修復。
可那些追隨而來的式神卻不一樣,僅僅靠著契約的牽系強行輾轉一個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夠充沛的靈力會讓他們在跨越世界與世界的縫隙時體會到那種被生生撕裂的感覺。
這種“撕裂”不在于身體,也不在于靈力,更像是來自于靈魂。
所以這種“撕裂”不影響身體,也不影響靈力,只會讓跨越者一次次感到痛苦。
其根源還是因為那些式神們并不具備足夠強大的靈力,即使醉月如今已經是十分強大的大妖怪,而且因為種族的關系會在跨越世界時對自己進行保護,但靈力依舊沒有強大到能夠抵御那種撕裂感的程度。
醉月不行,其他式神就更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