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這里,沒有離開過。”
明明上一秒還十分低調地藏身在角落里,但是當變身成“葵”的醉月抬起頭的那一刻,原本缺少光線映照的角落似乎在那一瞬間就亮了起來,在此之前似乎沒有“人”感覺到那一身葵花紋樣的和服有著多么明艷的顏色。
在場并沒有感到吃驚的,可能就只有珱姬還有紙鶴消散后落地的安倍晴明了。
“葵”羽衣狐大聲喊出了醉月的名字。
“好久不見了,羽衣狐。”醉月看著眼前的羽衣狐,以袖掩面,“沒想到這么一段時間不變,你的變化還挺大的。”
醉月知道羽衣狐現在的身體是胡桃的,但那臉上猙獰的表情卻與胡桃完全沒有關系。
而且因為羽衣狐的靈力不斷地被鵺吞噬,此刻的羽衣狐不僅面目猙獰而且臉色蒼白憔悴,臉頰和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瘦,甚至看起來有一種干癟的感覺。
就連原本墨色的頭發,似乎都開始夾雜著斑白的顏色,整個“人”憔悴得讓人覺得恐怖。
偏偏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羽衣狐的腹部正在越來越突出,周圍保護著母體的靈力屏障中蘊藏著的靈力強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恐怖,顯然鵺對母體也就是羽衣狐靈力的汲取已經快要到極限。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羽衣狐這樣的打妖怪也完全無法承受鵺的榨取。
“你一直都在這里”羽衣狐像是瞬間清醒了一樣,看著此刻與狼狽的自己相比顯得更為光鮮的醉月,突然大笑了起來,“原來你一直都在這里看我的笑話”
“怎么回事”奴良組的妖怪們也是一臉茫然。
但現在他們拿那個被“保護著”的羽衣狐沒有辦法,除了站在一旁看戲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沒有人來到這里是為了看你的笑話。”醉月搖了搖頭,“難道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嗎”
“難道你以為現在站在這里,就能證明你比我更愛安倍晴明嗎”羽衣狐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一樣大喊出聲,“我的執著哪一點比不上你”
“但凡你真的愛安倍晴明,肚子里就不會多出那么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醉月半瞇起眼睛,“聽你說出那樣一個詞,我都替孩子的父親不值。”
“孩子的父親”在場“人”的眼神瞬間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當然是站在那里的秀元。”醉月像是忘記了自己這會兒是葵的樣子一樣,習慣性地眼神流轉看向站在那邊的大陰陽師,且并沒有使用“安倍晴明”這個名字。
要是讓那個殺千刀的陰陽師自己吃自己的醋可就糟糕了。
“我和秀元之間,可是有感情結晶的。”醉月踩著木屐,踏著塔樓殘破的木地板,一步步向大廳的正中間走去,腰間金色的穗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甚至連名字里,都帶著葵字。”
花開院秀元雖然對醉月和羽衣狐之間的對話一知半解,但此刻早已預料到醉月身份的大陰陽師忍不住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