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寥寥幾人沒有表示驚訝,那些崇拜太宰治的少女,坐在角落里蜷縮的綠谷出久,還有大爺似把腳翹在桌子上的爆豪,很難說他們是太了解太宰治,還是對他的一切言論都全盤接受,并且從不懷疑從他的狗嘴中能吐露多么驚人的言語。
“很正常的吧。”他說,“對我來講,生命本就是很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正如同你們腐爛的夢想一樣,毫無可取之處,然而自己的生命如此,卻不代表別人的人生中沒有閃光點,即使是你們這般庸碌的凡人,偶爾也會做出些超出我預料,能夠稱之為希望的好事。”
“文學家的工作便是觀察人類,描摹各色人生,無論是生也好、死也好,開心的事情也好,悲傷的事也好,在冗長而又無聊的人生中選擇那一兩段貼近死亡的情感,亦或者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事物進行描摹,可是難得的趣味。”
同學們“”
這家伙,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
不過他開了地圖炮是吧他是真的開了地圖炮,并且把其他人的夢想以及人生貶斥得一分錢都不值對吧
[真是好癢啊我的拳頭]
在場人無不咬牙切齒,即使是綠谷出久,都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打人的沖動了,他這人,現階段可以被稱之為“軟弱又堅強”,無論如何,即便是友人都無法動搖他的夢想。
[如果我跟太宰的關系再親近一點,光是聽他把英雄形容為在泥土中腐爛的職業,就一定要對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地來一拳]
這樣想著的他卻無力這么做,沒有人比綠谷出久更清楚了,他和太宰治遠遠不是能夠互相毆打的好友,相敬如賓、忍耐才是他們兩人關系的主旋律。
“啪啪啪啪啪”出乎意料的是,朝倉愛卻拍手了,“了不起哦太宰同學,身為國文老師聽說你志愿成為文學家不可能不為之動容。”她的語言還是踩著奇妙的韻律鼓點,“不過,老師要提醒你,不可以侮辱同學的夢想,以及,這個世界才不是腐朽并且充滿不幸的,愛永遠是世界的主旋律。”
她說“只要你再用心體會一點,就能感覺到彌漫在世界角落如塵埃一般的愛意,被愛之人的人生,絕對不會無聊。”
太宰“哎,是這樣嗎”他伸出手指頭撓撓下巴,“姑且就當是這樣吧,畢竟是愛醬的教誨,我會好好聆聽的。”
說話間他又打開了空蕩蕩的任務面板,果然,在進行剛才那番對話的短短時間內,他和[太宰治]的同步率急速攀升,上升到了83的微妙數值。
[啊,真沒辦法]
他想。
[畢竟是和愛醬談論理想與愛,不上升也不行吧。]
同步率,乍一眼看來絕不是什么重要的數值,但人物變成了[太宰治],情況就不一樣了。a先生給數值起了好幾個諢名,[惡趣味值][病嬌數值][搞事情概率]。
上升下降隨他的心情而定,如果他很平和,甚至有點無聊,并不想搞事情也不想看熱鬧,數值往往是下降的,但如果思想一路向著黑深殘的方向狂奔而去,大數值就會極端上升。
曾經有段日子,太宰治一直在考慮生與死,是實打實認為自己的生命毫無可取之處,對人世間沒有絲毫的留戀,只想游走在死亡的邊緣,感受靜謐。
結果就是他無所顧忌地搞事情,并且數值長期處在100,順帶著釀造了不少悲劇。
岌岌可危的良知束縛著太宰,讓他努力將數值控制在80以下。
“太宰同學,今天店里會來新書吧”綠谷和太宰治同走在放學的路上,他們的目的地是相同的,或許是覺得沉默太過尷尬,綠谷主動找了個話題。
“哎為什么要問我,綠谷君。”
“因為店是太宰同學的啊。”綠谷出久說,“那可是全市最大的書屋,發行英雄雜志的時間都比其他店早上半天,不管怎么說太宰同學可是老板。”
“當然不會知道,所謂的老板啊,就是把工作全部交給可靠的下屬,自己打電動游戲的存在的。”太宰治想起了自己的私產,即便是放眼整個日本,他都不算個窮人。
“而且和英雄宅不同,我是文學青年,平時只會關注文學作品哦”
綠谷出久就等他說這句話,反將一軍“文藝復刊的話,也是今天發售,太宰同學去書店就是因為要拿新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