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啊,綠谷君。”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刻,太宰治那輕盈卻又古怪的嗓音鉆入爆豪的腦海中,他和班上的其他人不一樣,與其說是勇于忤逆爆豪,倒不如說他根本感覺不到強者在班級中擁有的絕對權威,“了不起哦綠谷君,你這次勇敢地沖出去了。”他的聲音夸張,動作,那伸出的雙手,面具般的笑容就像是戲劇舞臺上借由肢體語言增加表現力的演員,“相比起上一次,你做出了突破,這樣的話,就算是我都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擁有成為英雄的可能性了。”
[是在畸形個性時代,成為英雄的可能性]
綠谷出久給他夸獎得臉通紅,頭都不敢抬起來,他一邊摸著綿羊卷的頭發一邊說沒有,來自他人的認可向來能讓他精神振奮,如果是太宰的認可,作用就更大了。
[因為、因為太宰同學明明也是無個性,但卻不比有個性的人差呀]
[他才是我理想中想要成為的人吧]
太宰治的聲音成功點燃了爆豪的怒火,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認真炸過太宰,但是今天,桶是真的被點燃了。
“去死吧混蛋”去死是他的口頭禪,噼里啪啦星星點點的火花連成一串,他的戰斗天賦很高,動作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然后他的攻擊,輕飄飄地落空了。
“超級可惜啊,爆豪同學。”罪魁禍首躲閃的姿勢很輕盈,像是一只振翅欲飛的鳥雀,“不過再迅猛的攻擊,再強大的個性,如果打不到人的話,就一點用處都沒有吧”
“所謂的暴力,不過是心靈弱小者才會使用的證明自身強大的方法而已。”事實上爆豪很少動用自己的個性,除非是面對綠谷,但太宰治完全完全不介意,在他受傷的自尊心上多插兩刀,將其變得千瘡百孔,“被無個性拯救的你,真的覺得自己很強大嗎”
“完全沒有吧”他笑著說,“因為如果真正強大的人,是絕對不會被他人拯救,也不會向別人求助的,所以在個性鑄就的空泛而又強大的軀殼之下,你靈魂的色彩究竟是什么樣的是像朝生暮死的浮游一般脆弱,同蠅營狗茍樣庸俗而不自知,還是像蟄伏的獅子,沉浸的野獸”
聽他說了一通長篇大論后,爆豪反而冷靜下來,他的眼中沉淀著血絲,那副紅色的瞳孔,怎么說,好像正欲獵捕的獅虎獸一般。
“你想激怒我。”他說。
太宰“不,當然不是。”他笑了,那笑容中蘊含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物質,“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誰叫你打斷了我的殉情邀請]
他的思想中偶爾也躍動著孩子一般天真的音符[你掙扎得太厲害了,明美醬沒有聽完我的殉情邀請,注意力就被你帶走啦]
在太宰治繪聲繪色地訴說完他的作為后,相澤消太又喝了一口酒“爆豪很冷靜啊。”他說。
“唉,是嗎一般來說,就算是我們的班主任都認為他是炸、藥桶。”太宰治說,“不過爆豪同學,其實對誰都那樣,他的心思其實十分縝密,想得也多,是少有兼具了頭腦與力量的人物。”
[評價那么高的話,就不要作弄同學啊]
“說起來,橡皮頭先生。”太宰治換了個換題,但接下來的問題,卻直刺相澤消太的正中心,“明明是英雄,為什么你這么低調。”他說,“單純處理事件的話,英雄的報酬也不高吧,高額納稅榜排行前面的幾位可都有肖像費與代言費用。”
相澤消太說“對我來說,當英雄還是當警察當忍者都無所謂。”他說,“這就跟長得好看的人不是每個都相當明星是一個道理。”
他所在意的,其實是救人這件事本身,而不是附加的名聲。
[反英雄,他們是這么稱呼我的嗎]
[聽起來還挺帥,從今天起我就叫阿喀琉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