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實在是太多太雜了,千千萬萬個問題,千千萬萬句心聲匯聚一堂,只化作了他都覺得愚蠢的三個字“為什么”
太宰露出了過分靜謐的笑容“為什么因為我跟虛偽的正義同行。”
[我與阿喀琉斯同行]
東京,1030,警局。
局面僵持著,槍頂在大山潛幸的額頭上,他身體麻木,那片樹葉,樹理英五郎個性形成的樹葉與他皮膚緊緊貼合在一起。
他的能力是“子母樹”,簡單說來,樹理英五郎是樹的主干,是發射塔,他可以憑借個性凝結出“樹葉”,將樹葉貼在其他人身上,樹葉的功能有三,監聽,監視,以及注射微量的毒素,毒素并不致死,但會讓人身體麻木。
憑借這項能力,樹理英五郎省了許多功夫,樹葉就是他的耳他的目他本身,他以自己為中心,構建起了縝密的情報網絡。
如果要說這項能力有什么弊端,那就是他一次性只能看一人,舉例,如果樹理副局長正在監聽枝俏子,那他就沒辦法注意大山潛幸。而他休息睡眠時,也無法盯梢他人。
總之,若將此項能力比作定位儀與監聽器的混合體,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恰好樹理副局長又是個十分多疑的人,樂意將情報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山潛幸的腦門被槍頂著,神智卻很清楚,他理智地為自己辯駁“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他說,“河岸,與她有交集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僅僅是我,副局長。”他說,“副局長對我恩重如山,如果沒有您,我現在還在貧民窟里呆著,作為敵人之子的我絕對沒有機會受到教育,也沒有機會成為警官。”
“恩義我都記在心中,絕對不可能背叛副局長。”
樹理英五郎的眉頭舒展,但胳膊卻沒有挪動半分,他們還維持著微妙的,隨時都能釀造死亡的姿勢,坦白來說,他并不是很想懷疑大山潛幸,他手下的孩子很多,但大山,無疑是最忠心耿耿也最好用的一個,他就像是一架機器,執行他的命令時完全摒棄了自我的,精準、高效、幾乎不像是人類。
而且,他還有弱點。
“最近有去見過枝俏子嗎”樹理副局長提到了另外一個名字,而那三個字,讓大山的臉色一變,他的瞳孔一陣緊縮,而眼中也涌上了恐懼。
樹理洋洋得意,為自己精準地操控了另一人的心思,而他的嘴角也流露出一抹卑鄙的笑意,大山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舌根深處泛起了苦澀的滋味,胃部在翻涌,不可名狀的惡心感擊中了他。
他的心在叫囂著你不配提她,你不配提枝俏子的名字
手指微微彎曲,恨不得立刻以大力掐住樹理的脖頸,他清楚地知道以怎樣的姿勢以怎樣的角度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折斷人的脖子。
腐朽的生命凋謝在他手里。
“沒有。”但他只是乖順地低下頭,將那些陰暗的想法按捺回自己的胸膛中。
[還不是時候]
大山對自己如是說道。
“最近枝俏子的工作相當繁忙。”樹理還在繼續講述,考慮到他們都知道枝俏子的真實工作到底是什么,這些話無疑是在大山的心上扎刀子,“那個小孩兒作家,跟枝俏子走得很近。”他話中帶不屑之氣,不屑是沖向太宰的。
“還有個英雄,是叫歌利亞還是歐利亞來著,反正是霍克斯事務所的,也天天盯著枝俏子。”他的話中染上了淫、穢之意,“你說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才能把他們迷的三道五道,天天往歌舞伎町跑,對英雄來說這絕對算是丑聞了吧”
“是的。”他從牙縫中吐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