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樹理不屑于掩飾他話中的惡意,反派在殺人之前總會說一系列拖延時間的話,可能他們以為自己是勝利者,就可以隨便羞辱敵人了,樹理也是,他說“就你的能力而言,能把我逼到這一步,已經做得相當好了。”
“放心吧,我只會要你的命,枝俏子,我會替你好好招呼的。”他假惺惺說,“枝俏子可是我的搖錢樹,她會先當藝伎,當到不需要她的那一天,等年老色衰時則會被送去做流鶯,最后,她會染上梅毒凄慘地躺在臥室里實現她作為商品的最后價值。”
“你知道這世界上存在不少變態嗎他們沒辦法玩弄女人,卻享受凌虐的快感,使用各種道具,再肆無忌憚地鞭打肢解最下等的流鶯,我向你發誓,知道活著的最后一天,枝俏子都會源源不斷地為我創造財富。”
他的表情并不猙獰,但他言語中流露出的黑暗色彩,幾乎已經超過了尋常人類能承受的范疇,總之,就算是大山都忍不住顫抖了。
“如果要抱怨的話,就下地獄去找你的死鬼老爹,問他為什么要成為敵人吧。”他說出了老電影流浪者中的名言,“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賊的兒子永遠是賊,英雄的后裔永遠是英雄,敵人的兒女只配成為敵人。”
“永別了,敵人。”
“砰”
[果然,我還是想成為警察啊。]
[成為能夠伸張正義、驅除邪惡,將清明還給其他人的警察。]
[啊,真希望有人能看懂我留下的提示啊,那樣的話,說不定、說不定就能順著正義之矛他們的網絡,查到其他什么。]
[最后,很高興認識你,長枝。]
東京,1051,歌舞伎町。
[長枝長枝]
正在書籍的枝俏子猛然抬頭,她好像突然聽見了什么聲音。
緊隨其后的是門外的騷亂,人的驚呼聲,穿足袋在木質地板上跑動的聲,爭論聲,花瓶被撞倒破碎時的聲響
茶屋本該是安靜的,即便是小步快走都不該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傳統的古代風情體現在一顰一笑一步一移中,侍者如此,已是相當失格。
枝俏子蹙眉,她從箱篋中拿出一面折疊鏡,端正地支在矮桌桌面上,微微低頭,讓高聳的發髻在鏡面中展現出全貌,金簪底端搖曳的枝葉不見蹤影,如太宰老師握住她手時一樣。
[大山先生]
枝俏子合上了鏡面。
東京,1052,東京警察局地下車庫。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北條還抱著斷臂在地上打滾,地下停車場只有兩人,他們缺少足夠的醫療器械,而北條沒有常識的動作讓無數的細菌涌入了他的傷口處。
樹理漫不經心地發短信,他需要一些幫手來偽造現場,湊巧的是在大山動手時他已經呼叫了數十名外援,現在他們有了新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