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先生平時很經常來福利院嗎”他問。
“我很喜歡與孩子相處。”
旁邊的院長倒是不愿意聽捐助人謙虛,他挺起胸膛,與有榮焉“騎士先生可是我們最大的捐助人,沒有之一。”
“哎”
“這里以前是個規模很小很破舊的福利院。”院長說,“相較于其他地方,我們收的孩子身份比較特殊,如果放在其他福利院,一是其他院愿不愿意接受還難說,二是孩子會受到欺負,現在院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從其他地方轉來的。”
霍克斯一早就知道,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敵人的子女,就算是再天真的人也不會認為,他們能夠完美地融入集體,被欺負才是常態吧。
而日本社會的欺負現象,很可怕。
院長抱歉地笑了一下“雖說轉到我們這里后,欺負現象會少很多,但一般的捐助人都不太喜歡往我們這里捐錢,也不會有人領、養孩子,政府的補貼有限,孩子卻越來越多,很多孩子還需要上學,又是一筆新的支出。”
“這里的孩子,過得非常拮據。”
“有段時間甚至到了冬天沒有火,吃菜要自己種地的地步。”
霍克斯啞口無言,即便有了院長的語言輔助,他也無法描繪出這種景象。
人總不愿意提起過往的苦難,以三言兩語描繪之后,院長再度將話題引到了騎士先生身上“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從騎士先生給我們捐贈的第一年開始,孩子們就沒有受凍挨餓過,現在竟然都能夠挑選學校了,實在是很大的進步。”
他回頭對騎士欠身“真是很感謝您,騎士先生。”
“不、不。”成年人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面上帶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社會人的笑容,像是上班族酒后吐真言似的,帶著股渾然天成的笨拙的真摯,幾乎可以讓任何人放松警惕。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啊。]
只有心中的聲音在吶喊,每一次每一次,當夸耀落在他身上時,都會吶喊。
[英雄的名頭也好,捐贈也好,除了對這些孩子的喜愛,還有什么是真正屬于我的]
一米高前后的孩子抱著球,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兒,穿著印小熊頭的t,半長不長的頭發被梳成羊角辮,乖巧地垂在臉頰兩側。
綠谷出久結束了手頭的工作,他剛擦把汗,一低頭就看見了這孩子。他半蹲著,把手掌蓋在膝蓋上“要一起玩嗎”
小孩子才六七歲的光景,面上卻帶著不屬于她年紀的深沉表情,她掃視著綠谷,仿佛在估量什么“你是雄英高中的學生”
綠谷的表情柔和了一下“是的。”
他見過不少這樣的孩子,憧憬著雄英高中,希望成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