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敢提阿順的名字嗎”
“我討厭你說話的方式,這么多年了,一點都沒有變過。”英志說,“為什么不敢提,我遵循了阿順的遺志,做了他沒有做到的事情,保護好了福利院,然后你呢,大小姐,躲到了東京,還是靜岡一下子就是幾年,從來沒有踏上過九州的土地。究竟誰是膽小鬼,誰是逃避的人,一目了然不是嗎”
“是嗎”明美的聲音很冷,像是西伯利亞的冷風,“你竟然覺得你做的那些事情是阿順的遺志”她說,“本來我并沒有把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要不是你出現的話,我這輩子說不定都不會想起來,但正因為你出現了,我就什么都猜到了。”
[什么,猜到了什么]
長枝聽得一頭霧水,眼睛已經擠在一起,變成了可愛的豆豆眼,平心而論,她是個相當聰明甚至是聰慧的女孩子,然而若無太宰一樣逆天的智慧,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大前提下,怎么也是聽不懂的。
[太宰君的話,能聽懂嗎]她抬頭,等月光照在太宰的臉上時,心野長枝露出了非常不妙的,不知道該怎么吐槽的表情。
[好吧,聽得津津有味。]
太宰臉上的表情,怎么說呢,他的眼睛亮亮的,瞳孔里盛滿了璀璨的星光,嘴角不受到控制的向上勾起,他的笑容在長枝看來非常得邪惡,只要你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似乎就能想到無數個糟糕的壞主意。
[太宰君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再糟糕不過的人,好在他對女性還保持著紳士風度,更何況明美醬是他的女朋友,想要多捉弄也不太可能,這樣的話,邪惡的笑意應該是沖著芽先生去的吧]
英志的全名是芽英志。
但想想,她又覺得自己把太宰想的太好了。
[也不一定,如果說這是芽先生與明美醬之間的問題,他一直持觀望態度也很有可能,我當時不就是那樣嗎說起來最后關頭確實是會救人一命,但在此之前的劇目就任憑其自由發展,他不過做個偶爾推波助瀾的,并不沉默的觀望者罷了。]
[不過,能讓太宰君露出如此閃閃發亮的眼神,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多么大的事情啊,明美醬。]
初次見面時,心野長枝就從明美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只有最敏銳女性才能感受到的違和之感,但她素來知道,無論是外表多么光鮮亮麗的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她也學會了不去探究不應該探究的事,約束住自己的好奇心。
[真要說的話,能與太宰君交往,能與他互相吸引,本來就是尋常人做不到的事,要不然倒在太宰君西裝褲下的女性多如牛毛,真正能更近一步的,不也只有明美醬嗎]
從這角度來分析的話,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九州,佐賀,23:05。
小早川明美與芽英志打了好一會兒的啞謎,終于,兩人散了,明美回自己的宿舍,而英志也回到暫居的房間中,太宰與心野長枝躡手躡腳地穿過院長辦公室,進到浴室里。
太晚了,浴室里一個人都沒有,心野長枝說“你速度快點,洗洗腿就走。”說完也閃回了自己的居室。
太宰揮著半面手指送他離開,等到人不見后,一邊哼著小歌,一邊撥通了某部手機。
波澈健專門準備了兩部手機,一部起工作之用,另一部手機的電話只有少數幾人知道,第二部手機他永遠不打靜音,放在自己垂手可得的地方,絕對不會錯漏任何一部電話。
叮叮咚咚的鈴聲響起,吵醒了正在假寐的鷹翔太,他的工作實在是太繁忙了,又要調查又要制定計劃,偶爾還要回到靜岡當老媽與保姆,全日本的英雄都知道了他的大名,追捕人的通緝令貼在小冊子的第二頁,準備安全屋也耗費了他的經歷。
總而言之,他的休息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阿健,電話。”短時間內東躲西藏的生活鍛煉讓他變得敏銳得多,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從深度休眠中醒來。
“不需要你提醒。”波澈健的脾氣一點也不好,甚至稱得上是暴躁,在吼完鷹翔太后,他就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機,表情變得嚴肅,甚至到了凝重的地步,“您好,太宰先生。”
鷹翔太確定,他從來沒有聽過波澈健發出如此溫柔的聲音。
“阿健,寒暄就不寒暄了。”太宰治說直接報了一連串的時間與地點,“大概是七到八年前,九州佐賀福利院,有沒有一個叫做阿順的人,如果查到的話,直接把相關的資料發到我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