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不一樣的,這么說是很奇怪沒錯,但太宰同學他確實是真心的紳士地對待認識的女性,因此,即使是再苛刻的女同學,都沒有辦法說他的壞話。]
[不過]
即便是他也無法說出太宰治能跟小早川明美長久走下去這種話,如果非要為他此時的想法找個原因的話
[太宰同學他,大概是沒法愛上什么人的。神話中偶爾有凡人與神明相愛的故事,大多以悲劇收場,太宰同學的話,這么說是很奇怪沒錯,比起人類他更像個神像個仙人。或許是我想太多了,有的時候我會覺得他的智慧他看透人心的力量確實已經超過了人類應該有的境界。]
[小早川同學是很優秀沒錯,但她是無法與太宰同學在一起的,媽媽說過喜歡的情緒,是要相互的對等的,如果只是得不到回應的喜愛,很快就會被燃盡。]
[你真的可以喜歡上人類嗎,太宰同學]
這是綠谷出久藏在心底深處的,不肯說出的想法,大概在很早以前,他小動物一樣的天然直覺,就探究到了太宰治身上非人的一面。
“那么一起開個告別的酒會吧,綠谷君。”太宰的嘴巴張大,在他耳邊吧啦吧啦吧啦的,“電視劇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嗎,把好友都聚集在一起不醉不歸,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酒吧,就在隔壁的城市,做電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吃蟹肉罐頭慶祝我回歸單身。”他說,“而且我找了好幾個朋友哦。”他說,“我們還可以把爆豪一起帶上,我覺得我們關系不錯,明美醬已經同意來了哦”
[等等等等]
綠谷的吐槽無處安放,他不知道該先說哪個,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還是“醒醒,你跟咔醬的關系一點都不好”。
“走吧走吧走吧。”太宰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潔癖設定,拉著綠谷出久就要往前走,“一起去喝酒一起去吃螃蟹”還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調。
“等等,太宰同學。”
帶著兜帽的青年雙手插在兜里,與他們錯身而過。
一方動,一方靜,一方喧鬧,一方沉寂,劃隔出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弔。”
記憶中老師的聲音是十分慈愛的,那是能夠滿足一切需求,撫平心靈上的創傷,父親一樣的聲音。
“你想要什么,弔。”
他像浸泡在羊水中的嬰兒一樣,能夠被滿足一切需求,很長一段時間內,疼痛與失憶癥困擾著死柄木,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能記得,如果想要什么,就向老師索取,老師能夠給予他一切。
“我想找個和我一起玩的,不會崩壞的人。”他說。
死柄木知道,這幾乎是無解的難題,當他個性暴走時甚至會無意之中傷到老師,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你想要個朋友”老師問。
“朋友”他歪歪頭,在年幼的孩童心中,朋友與玩具是一樣的,當然,他幾乎沒有玩具,他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個性,總是在毀滅著毀滅著。
[是活的,可以陪我玩的東西。]小孩子的霸道張牙舞爪地纏繞在靈魂上,他的字典中只有“要”跟“不要”,還有“我的”與“不是我的”。
“大概。”最后得到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么。”afo蹲下身,慈祥地摸摸他的腦袋,“得到朋友的話,就要把他盡量留在身邊。”
[是說要一直在一起吧。]
死柄木蔫蔫地想著。
[我的東西,除非被崩壞了,否則當然要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