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義望著天花板下懸掛著的吊燈“但我確實不太擅長這些,人員調配,整理資金,搭建框架,真要說的話行動到現在為止這么成功,修治君要占一大半功勞。”
修治的聲音中染上了笑意“這些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了。”他站起來拍拍手,“好了好了,如果真的哪一天,阿宏要做社長的話,雖然我不會做副社長,當個顧問卻是沒有問題的。”他說,“工作很麻煩是沒錯,不過要是我一個人的話,就沒有辦法像跟在你身邊時一樣,嘗試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了,誰叫阿宏就是個很有意思的,充滿了奇怪思想的人。”
“啊。”宏義說,“你沒資格說我啊,修治。”
“不過。”正田宏義說,“雖然還沒想到怎么協調這些孩子,果然還是不能把他們放在奇怪的精神病院啊。”
[先把他們救出來吧。]
修治舉起手“帶上我吧帶上我吧。”他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很有趣的樣子。”
安全屋的窗開了條縫,冬日的寒風鉆進屋子里,恰好吹在資料紙上,定成了一本的書被吹得嘩啦啦嘩啦啦作響,那些白色的內頁上下翻飛著,終于固定在了其中的一頁。
“波澈健”。
一張大頭照,若隱若現。
波澈健比修治要大兩三歲,但看他的身材,說是比修治小兩三歲也是有人相信的。
暴躁、陰郁、攻擊性強,初次見到他時,就像是只被關在陰暗小屋子里,從來沒有見過天日的貓。
“你把他領回來了”宏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實在無法想象,修治會領什么人回來,做個精妙的比喻就是,一只高傲的,很有地盤意識的家貓,領了一只遍體凌傷的,同樣具有攻擊性的野貓回來。
“對啊。”修治說,“嘛,說是領回來,其實也不一定在一起生活就是了,波澈君似乎需要一間隔光的地下室,還要晚上的電腦設備。”他苦惱地說,“不過,確實是給我撿回來了。”
“喂”后者不滿地抗議說,“你以為是撿了什么流浪動物回來嗎”
“難道不是嗎”他的笑容好像很有威懾力,波澈健看了一眼,都僵住了。
“沒辦法啊。”修治說,“誰叫波澈君那么粘人,明明其他孩子都三三兩兩離開去尋找自己的道路了,卻還是留在原地叫囂著沒有人需要我之類的話,于是我就問他,要不要來我們公司當小弟,波澈君竟然就歡天喜地地答應了。”他笑說,“換言之,也就是賣身給我們啦。”
“修治”宏義只覺得自己的腦門開始疼了,“公司的說法,你真準備實踐”
“當然咯。”津島修治半真半假地說,“畢竟是阿宏的夢想啊。”
[而且,阿宏的夢想,聽起來相當有趣哦。]
第二年,他們有了個小小的夢想,關于還沒有成立的公司,以及多了一名打雜專用的暴躁小弟。
鷹翔太聽入迷了。
作家,換個方式解讀,就是編寫故事的人,會編寫故事的人,往往也很會說故事,太宰就是這樣,聽他講述過去時,他的心情隨著情節的起伏而起伏。
“哎呀。”第三杯奶茶喝完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閃了兩下,已經五點了。
小莊編輯預約了六點上門,而霍克斯結束工作回到隔壁公寓的時間是五點半。
總之,到了鷹翔太應該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