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冷眼看著,他說“別管他,讓他吐。”
聲音太冷靜,也太冰冷,一點都不相識爆豪,切島銳兒郎回頭看他一眼,卻什么都沒有說。
表情是爆豪的表情,準確說來是他在思考時不那么暴怒的表情,但是他的眼中有兩束火焰跳動著,它們很沉穩,像是凝聚在冰山里的火苗。
綠谷出久還是在嘔吐,他的身體與他的靈魂分開了,思考的重壓,靈魂的力量加在身體上,讓他很不適,因高壓緊張而嘔吐,這種情況從來都沒出現過,即使他是個很容易緊張,也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但他的承受能力,往往是大于普通人的。
他度過了被霸凌的十年,要是不能承受重壓,早就活不下去了,英雄的信念支撐著他。
[但是但是]
如果是從英雄的角度來看,無論有什么樣的苦楚,殺人都是不正確的,即便是報仇也只能引起人的憐憫,隨后再被悲慘地逮捕。
而太宰治,毫無疑問,只要是看見那段視頻的人就知道,他開槍絕對不是為了報仇,而是出于某種能讓他自身感覺到快樂的因素,按照綠谷出久的善惡劃分,他必定會被劃在惡的那一方,而且是不可以被寬恕的。
但另一方面,作為指導他前進的人,作為相處了多年的朋友,綠谷知道自己沒法那么做,甚至在看了視頻之后,他的第一反應是幫太宰尋找借口,他意識到自己有個思想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太宰君是個善良的人”。
幾種不同的思想在他腦海中沖突著。
太宰同學是個好人他幫助了很多人他殺了人他是敵人他在享受那感覺他不會被懲罰他要脫罪了我想幫助他我必須抓住他英雄的職責是什么我是不是受到私情的驅使我到底應該怎么做
他快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吐出來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同學們十分擔憂,再這樣下去,綠谷出久很可能會出現過呼吸的癥狀。
直到爆豪,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地給了綠谷出久一拳。
“哎”
真的是一點征兆都沒有,爆豪看上去太冷血了,甚至都不準備安撫綠谷,太宰與他的關系很好,其他人能猜到這件事情給了綠谷很大的打擊,但事已至此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綠谷現在,應該很難過吧]
“廢物就是廢物。”第一句話就很有爆豪的風格,“盡操心你不該管的事,比起在這里哭哭啼啼倒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他看透了綠谷出久,故而說話越發嘲諷,“你以為你是誰,官嗎還是立法委員會的成員,只不過是以吊車尾的身份進入雄英而已,真以為自己是古希臘的英雄了歐魯邁特都不敢那么想。”
“做你能做的事,剩下的評判交給法律。”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綠谷出久知道自己被看透了。
“你想做什么啊廢久。”爆豪說,“想清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想做的事情是]
“我想幫助太宰君。”他用幾乎是蚊子哼一樣的聲音,擠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做,我不知道太宰君過去發生了什么,但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沒有一刻不在呼救。”
“我想幫助他。”